我眨了眨眼,这一天应当不会太晚,我应当还能看得见。
果然,我回了舜华殿,庆父已在宫内等着我了。
“怎么,公主是想,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饮了一碗热茶,衣衫半褪,躺在那张曾被姬同捉奸过的那张床上。
我皱了皱眉,冷笑道:“如今我这舜华殿的人已经奉你为主了。”里头的宫女纷纷跪下来,庆父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领头的宫女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道:“公主,请饶恕奴。”那宫女不停地扣着头,我嫌弃她烦,叫夷奴提到外头去,却也未说怎么处置。
殿内没了旁人,庆父便像一条蛇般轻悄悄地挪到我的身后,以他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此事此时正是八月,殿内奉了冰鉴,却还是挡不住炎炎的日头,我回头用手抵住庆父的胸膛,并将他推离。
他满含幽怨,瞧了一眼我的冰鉴,取了一杯酒,那是夷奴为怕我热着而特意准备的冰冻酒,夏日里储冰不易,这一点点的冰都是历尽千辛才留下的,整个王室也不过几处供应,然而庆父那里我却晓得是一定有的。
“感情你来我这蹭酒饮来了。”我兀自一人将钗环卸落,庆父迷离着眼,半躺在地下,以酒杯比向空中,道:“公主这里的酒是世间美味。”
自姬同薨后,我和庆父这还是第一次私下里见面。
他饮完一杯酒,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亲吻我的脖子。
他似乎总是喜欢从背后抱人。
我咬着嘴唇,拒死不领会那异样的颤栗,庆父却是狠了心想要将我打开,从身到心。
直到他看见我腰间的白色带子,庆父愣住了,趁着他愣神的空档,我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往先我每回打庆父,他总是灰溜溜地跳窗而逃,可这一回,他的眼睛全红了,像是一匹被人激怒的狼,我有片刻的失神:原来狐狸和狼还是很像的。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一只狼,而不是我以为的狐狸。
他绑住我的手,将我拖到床榻前,耐心卸下我所有的钗环,直到铅华洗尽,只余一张素面和一头青丝,我贴身穿的轻薄的绸衣,逶迤在地上,像一朵巨大的花。
庆父跨坐上来,我扭头别开,他掐住我的下巴,在我耳边道:“以前你是王后,我任你打骂,现在你是太后,谁保你?那个小儿?”
他言语中满是不屑,我被迫望着庆父的眼睛,他渐渐向我靠近,直到把我淹没。
……
我的手还是被绑着,庆父满头的汗突得有一滴滴在我额头上,我睁开眼,发现他正盯着我,不知在看些什么。
“公主,不要与我作对。”
他把玩着我的发丝,把手指埋进我的头发里,一下一下地梳着,良久,我感觉到头顶压下来什么,原来是他在亲我的发。
以前,只有姬同亲过我的发。
“滚。”我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对着庆父说狠话是非常不明智的,可是我无法忍受。
庆父突地笑开了,他笑得前仰后合,甚是夸张,我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是一直盯着他,想以目光威慑他离开我。
可是庆父说:“明明公主也很快乐,为什么要拒绝庆父。”
我握紧了拳头,倏忽又松开了,庆父忙用手去揩我眼角的泪,可是越揩越多,他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不能原谅自己的身体,明明心里恨得要死,但是偏偏还是被庆父的身体所引诱。
我的心给了姬同,身体给了庆父,可是我没一样能控制自如的。
“公主,王兄已经死了,这世上能同你双宿双飞的只有我庆父了,等我杀了那兔崽子,鲁国便是你我的天下了,到时候你还是王后,我虚设后宫,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柔,好似在哄骗小孩子,我受了引诱,呆呆地望着他:“好……”又道:“但是你得先替我杀了子般。”
我咬住嘴唇,做出一番柔弱状来,庆父摸了摸我的发,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疼。”我咬住他的耳朵,却是那种轻轻地碾揉,他瞧着我,眼里又冒出了一团火,我真怀疑庆父是不是火做的,怎么说燃就燃,他见我温顺便将我的手放下,又抱着我折腾了一番。
因没了姬同,庆父更加放肆,将我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当我叫夷奴进来为我擦拭身体时,她几乎是吓了一条,继而骂道:“公子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怎么下手也不知个轻重的,这样明日如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