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莫陈利用被流放商州,其妻子儿女没为官奴。
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官家对侯莫陈利用的恩宠早已非同一般,没多久后,竟然下召被流放商州的侯莫陈利用回京。
得知这个消息,气的赵相一把胡子乱翘。
深夜,有个闲汉模样的人四下瞄着,进了赵相府的小角门。
第二日早朝结束,赵相竟喊住了殿中丞窦諲。
到了中书省,赵相的脸色已比在大殿上时好了许多。
看着准备办公的赵相,吕相笑了笑,“相公心情不错。”说完又递给他一沓纸。
“这是什么?”赵相诧异。
“这是转运使宋沆抄没侯莫陈府时,查出来的。”吕相喝了口茶,方才在大殿上没少说话,口都干了。
“哼!”赵相细细看了,不屑地哼出一声,“这个侯莫陈利用,竟敢不把官家放在眼里。”
殿中丞窦諲曾经监管过郑州的榷酤工作,称了解前郑州团练使的非法之事,上疏官家:“每独南向坐以接京使,犀玉带用红黄罗袋;澶州黄河清,郑州用为诗题试举人,利用判试官状,言甚不逊。”
第42章 想回京城吗
第四十一章想回京城吗
京西转运使宋沆奉命抄没侯莫陈府,竟得到了数张写有字的纸,其中有许多大不敬之语,一并呈给了官家。
与此同时,赵相亲自出马,劝说官家:“您对侯莫陈利用这样的罪大恶极之人,处罚太轻,不能堵住百姓之口,不能满足百姓的期望。”
面对着两个人证,面对着新的证据,面对着赵相的质疑,官家很无奈。作为天子,他知道侯莫陈利用这样的人杀不足惜,但是,作为一个时时受病痛折磨的病人,他却不想杀他。
官家沉吟许久,看了看赵相,有点近乎请求地说:“难道朕作为一朝天子,想庇护一个人都做不到吗?”
“陛下!”赵相不为所动,可劝说之言诚恳无比,“陈利用罪大刑轻,陛下若不诛奸臣,则乱天下法;法可惜,一竖子何足惜。”
官家默然,他自认为天子,可与周文王比肩。他乃贤者之君,岂可枉顾法制?
“罢了,让他在商州伏法吧。”官家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赵相垂眸,行礼退出大殿。
深夜,官家处理完政务,起身时,忽然晃了一下。
王德钧忙上前扶住,关切道:“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
“没事。”官家摇头,用手抚了一下大腿。
“可是旧伤复发?”王德钧善于察言观色,自然看到官家这一动作。
“无碍。”官家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唉!”王德钧觑着他的脸色,叹了口气,见官家看过来,连忙道,“若是侯莫陈大师在就好了。”
官家睨了他一眼,“你何时也这么不懂事了?”明明知道侯莫陈利用犯了事,自己又才下了处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臣也是担心您。”王德钧身子往下矮,一脸的关切之意,“这么多年,也只有侯莫陈大师能缓解您箭伤之痛,如今侯莫陈大师不在,不知您还要受多少苦。”
“他太狂妄大胆了。”官家这句明显有些恼意。
“依臣来看,大师毕竟救治您有功,可抵其所有罪责。”看官家神情变得严厉,他忙补充一句,“在臣心里,没有什么能比您的龙体更重要的了。”
这个眼药上的不着痕迹,看官家沉默,王德钧就知道官家心里怎么想的。
是啊,若免了他的死罪,把他关在禁中,只为我治伤,也可防止他日后再行不法之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二日,天刚亮,就有旨意从禁中传出来。官家遣使赴商州,赦免侯莫陈利用死罪。赵相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下了早朝之后。在中书不敢发作,回到家气的把自己关在书房待了半夜。
人算不如天算,朝使行至新安,马陷沼泽,耽误了行程,使者奔驰至商州时。商州刺史已奉诏行刑,汴陕吏民,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