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冯玉铸打量着陆柏薇,像是头一回认识她,神色也很有些意外。
“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自私,我家的亲戚是多,但是谁给你添过麻烦了?还是谁求到你面前,要你帮了谁了?你是从外地过去的,他们带着你熟悉环境,你没有亲人,他们帮你坐月子,还想办法的将你的工作给转正了,后来你三不五时的请假,这不都是亲戚帮你担着的?你就这么看他们?
说你就是扯后腿?你好端端的辞了正式工,他们难免多说几句,要是不闻不问,那叫什么亲戚,没准你又会说他们冷漠,再有,你忙起来,是谁来照顾鹏鹏吃喝的,这不叫分担叫鸡毛蒜皮?”
这一连窜的质问将陆柏薇给问恼了,“……反正我不需要别人介入我的生活,更不需要谁借着关心的名义来指指点点的,还各种泼冷水!”
想想这一点冯玉铸也不如霍庭,霍庭直接不管她的事业,只用身份帮她撑腰,而且霍庭无父无母,唯一的妹妹又不亲近,除了村里这些族人闹一闹也没有别的了,但这些族人又不是近亲,可搭理可不搭理的,都凭自己的意愿,帮了是情分,不帮还能怎么的?
而冯玉铸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说就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整天没完没了的,个个都想给她当家作主,时不时的来训她。
这些未尝不是造成她疲惫的原因。
“而且我们思想也不一致,我想趁着还年轻做事业,我想努力闯出一点名堂来,而你想要的却是将我困在钢城那个小厂里过窝窝囊囊的生活。”陆柏薇想要快刀斩乱麻,“我不觉得还有再争执的必要。松手,不然我喊工作人员了。”
冯玉铸这时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也不想再问什么了,自嘲的笑了笑,直接道:“总之你就是觉得我是千不好、万不好,没一点如你的意的吧,那像谁才算是好呢?”他瞥了眼沈华浓,又收回视线,问道:“你给我说说。”
沈华浓:……
陆柏薇见沈华浓目光炯炯的,瞪了她一眼,恼道:“你别转移话题、胡说八道,这是我们离婚的事情,你扯别人做什么?”
“陆柏薇啊陆柏薇……”冯玉铸叹了一声,“你那点小心思还当别人不知道,我是给你留了脸了,也不想弄得这么难看……现在我知道咱们俩是真过不下去了,回去我们就办离婚,我看你孤家寡人一个清清静静的是不是能够真当上大老板。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也是夫妻一场,最后我跟你说一句,能不能听进去的……”
路边不知道何时停了一辆军车,从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男人,他先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才朝着人群走过来,锁定了目标,拍了拍沈华浓,“浓浓。”
沈华浓正看热闹呢,听到声音回头见到是霍庭,笑道:“你办完事了?”
“嗯。”霍庭抬眸看了看人群正中心,目光微微一蹙,道,“现在走不走?”
“那就走吧。”她大概也听明白了,不就是夫妻离婚前撕逼嘛,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就算陆柏薇将丈夫跟霍庭比,就算陆柏薇还惦记着霍庭,那也没什么。
早年陆柏薇就惦记过,那时候沈华浓没有多放在心上,不过,期间有一阵想过原著中的缘分,说起来原男女主的姻缘散了也有她的份……可到现在,她已经认清楚陆柏薇的性子了,她在嫁给霍庭之后的那后半本的小说里恐怕也都过得挺累的。
看陆柏薇也没有反驳冯玉铸的话,那估摸着对方说的多半就是真的了,说起来,霍庭刚结婚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冯玉铸这么稳重大度能包容人。
别说是找亲戚帮着伺候媳妇月子,再帮着安排工作并转正,以及各方关怀了……当初沈华浓来的时候原主得疟疾,这男人也不闻不问的带着女儿走了,但凡他多关心一分,恐怕沈华浓都来不了,也就是这些年才有了长进,知道疼人了。
当然,沈华浓现在也不是追究什么,说起来以前她还想挑拨霍庭和邻里的关系,想给他的工作添阻碍,让他回家种田去呢……
就是客观实事求是的看的话,冯玉铸算是个不错的丈夫了。这样的都被陆柏薇给嫌弃成这样,这么一想的话,倒是可以理解疑似又多了一辈子记忆的陆柏薇为何突然跟秦卫南走在一起了,又对霍庭多有怨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