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太见自己这哭喊没用,这丫头片子嘴巴又毒,还有这满屋子的佣人竟然听她使唤,当即是气得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可是她又没那本事,不然早就赌气搬走了,所以只得喊了自家的保姆去把东西收下来。
一上楼,季太太的情绪就崩溃了,“阿亭,你爸爸他……”
季墨亭头疼,柔声劝慰:“妈,我爸爸本来就收留她一阵,哪里晓得她不肯走了,不过她住在这里后,爸爸都住在公司的宿舍,您别乱想,也别听她胡说。”
季文慧也愿意相信爸爸,所以跟着劝。
季太太又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只得打发人去码头,叫了船上那个做饭的厨子来。
傍晚时知了来了,换了身衣裳,西装革履,果然是人靠衣装,长身玉立的站在厅里。
黄太太听着有人来,就从房间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却见这是个年轻俊美的年轻人,也不知的是哪家的少爷,便扭着腰肢走了出来,自顾朝沙发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季墨亭下楼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解决完了?”季墨亭猜想,他必定是去联系了永濑川家族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折磨怕了,所以对上季墨亭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是,他总觉得慌张,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合作方式。”
季墨亭走过来在,仰头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至于你能活到多久,纯粹看我的心情和你的家族表现。”
知了顿时气得怒声道:“你!”任由是个人,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肯定都不能保持平静的。
更何况知了一直被这个小丫头戏弄着。
季墨亭又瞥了满脸吃惊的黄太太一眼,便出门去了。
黄太太朝着门口探过去看了好一阵,见季墨亭把那个小男孩带出去了,就立即凑到知了跟前来,“你怕她做什么,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制服不了她么?”
只是话才说完,就叫知了那双阴戾的眼睛一看,吓得赶紧缩着身子坐回沙发上去。但仍旧忍不住偷偷打量他,只见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就是恨季墨亭得很嘛。
知了在厅中站了片刻,朝楼上望去两眼,几次挣扎,最后还是放弃了上楼去。
季墨亭能将自己撇在这里离开,肯定还留有后手,对了她那只该死的猫还在楼上。果然,又见季墨亭牵着那孩子回来,孩子手里拿了糖。
于是便道:“宗次郎要见你。”
季墨亭‘哦’的应了一声,“领到家里来。”出去太远,难保不是什么调虎离山。
“什么时候?”知了又问。
“明天中午。”她从来没想过从宗次郎那里得什么关于爸爸的消息,与其靠他们,不如靠动物们实际些。又见知了还跟门神一般立在这里:“你去昌荣。”去了黑子他们能安心些,不然只怕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知了去了,黄太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却晓得宗次郎是谁。于是再也不敢小看这母女三人,赶紧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二小姐啊,您说的宗次郎是柳生家的少爷么?”
“你认识?”季墨亭瞥了她一眼。
“不认识。”想认识,听说那位柳生家的少爷喜欢女人,还特别喜欢自己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季先生肯定是死了,靠不住的,自己得赶紧重新找个靠谱的人,不然这世道,怎么过日子?
正在这时候,留在这边的阿东赶紧进来禀:“二小姐,外面有位薛先生,说是认识您季太太。”
薛先生?她认识什么薛先生么?
阿东见她那神情,又道:“说是釉南来的。”
季墨亭这才反应过来,莫不是薛语堂?
不过他什么时候来的南洋?“请进来。”
来人果然是薛语堂,当初那批军火他们没拿到,所以去京海见过云瑶之后,就直接来了南洋,想要找荷兰人做一笔交易。
然后又因为诸多事情耽搁,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阿亭?真的是你。”他自然也不知道季墨亭后来在京海的壮举,所以他的眼里,季墨亭还是那个娇娇女。
“薛副官。”季墨亭可他真的没这么熟。“请坐。”然后看了黄太太一眼,她赶紧起身,退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