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俊朗!——”
为了防止干坐着的尴尬,她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
“哦——这个动作好生撩人!”
喝酒……
“哦!!!”
钟淮:……我是谁,我在哪,这些人怎么回事?
实际上,大殿内偷看钟淮的人不在少数,还有许多眼神简直是毫不掩饰,明目张胆地盯着钟淮的一举一动。
钟淮第一次后悔自己把内力练上去了,如果她不是那么耳聪目明,现在的状态就能不这么紧绷一点。
耳边充斥着各种议论声,钟淮强装什么感觉都没有,淡定地自斟自饮,却不料她喝的这种酒酒性极烈,入喉时还没什么,等喝多了,酒性就发挥出来了。
于是,当段昀踩着众人一声声“吾王万岁万万岁”的声音走进殿内时,看到的就是坐在他的位置旁边的,不仅不跪拜,还面容带笑的钟淮。
当发现一片阴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时,钟淮缓缓地抬头,和段昀对上了眼睛,半晌后露出一个迷蒙的笑容。
“陛下,草民,敬您一杯。”
她一词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还不等段昀反应过来,便又是一杯酒兀自灌进肚子,完全不是在敬酒的样子。
“你——喝醉了?”段昀问。
听到这话,在场的除了钟淮以外的所有人都背后一寒。
钟淮却笑道:“草民没醉。陛下,草民有几句心里话,想和您说。”
“……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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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淮双颊酡红,满眼醉意,却不继续说话了。
这下段昀按捺不住了,他追问:“什么心里话?”
钟淮看看段昀,看看一脸震惊地注视着他们的臣子与贵族们,酒有点醒了,只是脑子依旧有些不清楚。
她反应迟钝地与段昀对视了片刻,慢吞吞地说道:“陛下,宫宴结束后,草民再慢慢道来。”
这种事情说一半就不说了的行为让段昀抓心挠肺,但现在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他只好点点头,从钟淮身边走过,坐上龙椅。
侍女为他斟上了一杯酒,段昀举起酒杯,向大殿内的众人示意,沉声道:“天佑大虞!”
他语调铿锵有力,眼神坚毅,这句话在他口中不是单纯的祈福,而是一种宣言。
大殿中人齐声举杯应和:“天佑大虞!”
钟淮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内心一阵激荡,也跟着人群举杯,仰头喝下这一杯酒。
然后她本来稍微清醒了一点的神智又陷入了混混沌沌的状态中。
段昀环视大殿一圈,说道:“今日是除夕,不必拘礼,各自尽兴便好。”
有了他这句话,大殿内的氛围轻松了不少,人们开始品尝刚上来的美食,聊起天来。
对话的中心自然是钟淮。
“你们说,钟小神医是真的喝醉了吗?”一个年纪较轻的宗室子弟先忍不住了,他压低声音问自己身边的几个兄弟。
其中一个兄弟回答他:“肯定没醉!我觉得钟小神医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口,才假借醉酒提醒陛下……”
“那是什么话,必须要这样才能说呢?”
“要我说,肯定是……有关国运。”这个贵族少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却还是被端坐在一旁的大人听见了,当头就是一个爆栗。
“胡说些什么!这么多吃的塞不住你那张嘴?!”
本来满眼好奇,都想参与讨论的少年们纷纷偃旗息鼓,乖顺地去吃饭菜,不敢再提。
段昀离他们不远,内力精厚,他们说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他不禁用余光去看钟淮,却发现钟淮正直直地盯着他看。
这个对视让段昀冷汗流了下来,怎么感觉钟淮要说的事情很严重呢……难道真是出现了什么有关国运的大事?
“出去走走?”
段昀看懂了钟淮的口型,而宫宴除了最开始的主持,基本上就是一个贵族和大臣们交流感情的地方,他在不在场,影响并不大。
于是段昀挥开想给他添酒的侍女,吩咐十一说:“准备一些食物和酒水到御花园来。”说完他就和钟淮一起起身往殿外走。
他们这个动作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大家都很默契地假装没有看见,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交流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