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佛剔透,是个好玉,越瑿伸手拿起,仔细查看。这玉像没什么玄机。
那玉像靠近婴婴,婴婴盯着玉像的身体,她总觉那玉佛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黑豆眼睁大,她举着翅膀戳了戳越瑿的头。
“有虫。”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一切虫子了。
虫子?
越瑿凑上前细看,玉像是中空的,里面盛满白虫,因为太细太密,几乎将玉像全部填满,不留缝隙。
他将佛像倒过,发现那佛像底部粘着薄薄的一层膜,越瑿想起自己还曾摇晃过这佛像,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他端了借力的椅子,拿来盛着水的铁盆,随意捡了个玉器,将放在上边的玉像一一拿下。
用玉器挑开佛像底部薄膜,虫子直接涌了出来。不仅是观音像,童子像也是如此。
这下越瑿是真的想吐了。
虫子密密麻麻,细如尘土,三个玉像装的虫子竟各个不同,颜色按照位置由浅到深,最深的是童子像中的红虫,那虫子在白虫上不停扭曲着身子。
他不想查下去了,腹部极痛,又犯恶心。
忍着腹部剧痛,他拿来被上的茧来做比较,铁盆中的虫子,无论颜色还是模样都没茧里长得好。
“我们还是出去吧,硬巴巴明日定然知道。我们将这些留给硬巴巴看吧,你受不了了。”婴婴用翅扇了扇越瑿的头发。
他点头,放下手里的被子,回了自己藏着的地方,明日定要再去越祺住处查看。
一觉醒来,在船上的仆人似乎更加惊恐。
听闻是夫人那儿发现了虫子,夫人看见虫子晕了过去,连夜搬到老爷住着的的船首。
看来越祺是发现了,可越瑿觉得不大对劲,奶娘已死,之前为何不搜侧房?怕被李夫人知道也可以偷偷摸摸地搜,越祺没想到?不可能吧。
自越瑿发现奶娘房间的血茧,白天船中腥味更浓,那腥味还混杂着高度腐烂的味道。
既然尸体房间有虫子,那么原本李夫人的房间有没有那些虫子,昨日去房中探查,总感觉侧屋味道和船中的味道略显不同,虽然是一样臭,但还是有细微差别。可不敢断定的事,婴婴不敢鲁莽说出。
“阿玉,我们今晚去大美人那儿吧,原来大美人住的地方。”她用羽毛撩了撩越瑿的鼻子。
越瑿点头答应,他也感觉不大对劲。还是要将怀疑的地方都搜一遍为好,打消疑惑,不然心里实在是憋得慌。
奶娘之死,偏屋之虫,这些离奇之事让夜晚巡逻的人增多。
悄声潜入李夫人卧房。他自然是先翻床铺了,床上外侧似乎有红色花印,一点一点的痕迹,在粉白色褥上也不显突兀。
越瑿习惯性食指一抹,那红色花印似乎就变了形。
他将被褥整个拉下,没有奶娘被褥上的红茧,只是稀疏的黑红小点。
痕迹处在的地方奇怪,是床外侧上半部分的小小一截,这个感觉熟悉,可越瑿就是想不到是哪个部分。
越瑿转头去看瓷枕,床上瓷枕被人拿走,估摸是人枕的头部位置也有血色红点,睡在床上的肯定只有越祺和李夫人。
可瓷枕是谁的?睡在外边又是谁?哪个人引来小虫?
他昨天去搜偏屋,压根没注意谁睡里外。
越瑿只好寄托于婴婴:“婴婴,你昨天有没有看见他俩位置?”
“没,昨天太黑了。但是我觉得睡在外边的是越祺。”她忽然换了一个称呼,显得正经起来,“夫人体弱,瓷枕太硬了。越祺好像前不久脖子出问题了。”
越瑿皱眉:“可瓷枕下边的红印在里,外侧又有红点。若他们晚上换了个位置睡觉,这虫子查起来也有些麻烦。”婴婴的话也对,可位置的问题如何解决?
“那虫子是什么?阿玉你在书里看见过吗?”婴婴问道。
“肯定是熏地蛊虫。看样子是在养蛊王。”越瑿觉得婴婴定然还会问蛊王是什么,就接着说,“简单来说,就是一堆虫子关在一个容器里,剩到最后的就是蛊王。”
越瑿解释完,便愣住了。他皱眉看向床上红点,感觉脑子清明,有什么东西被抓住,接着就听见婴婴说话。
“容器的话,人也可以吗?越祺染了大美人,两个人身体的虫子相互混合,想要杀死对方,因为翻滚撕咬相互位置颠倒,所以位置不同。可红点如此明显,掀开就知道了,他们没有察觉吗?”婴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