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白玉梯一路下看，眼神一滞，未央看到了那个滚落在梯上快要消失的一个残手。察觉不对，她看着苍灵的双眼道：“师父，您，您的眼睛?”
苍灵点头又摇头：“怪我自不量力，连唯一能够帮人的东西都被夺走，不说这个，你们办得如何?渡舟消息可已传达?鹿灵如何?”
未央盯着她缓缓摇头，她斟酌了几番，将一些血腥的东西一一抹去：“渡舟......玄地已经有修士陨落，已经晚了。大多鹿灵族的尸体堆在已经掩埋的长灯所，绒木被割去鹿角......应该是早已计划好的东西。”
“越瑿吗?”问话很轻，苍灵也不求回答，定然是越瑿，“我们护着剩下的人。玄地可有事发生?玄天圣地可是关乎鲲央、渡舟两地的大阵?根基联系鳞海又联系天成空，天成空有寂兽闯入，那玄地恐怕已经有人进去。”
未央皱眉：“我听成淮说，玄峰数名弟子死于剑下，留铃和行途已经去玄地求助，应该不会吧?”
“既然寂兽已经闯入天成空，十有八九玄地必遭劫难，只是驻守玄地的几位长老都有齐神之能，不应该如此之快的被人闯入。”想到刚刚未央所言的行途、留铃，苍灵疑道，“可有行途、留铃的踪迹?”
未央继续摇头：“行途、留铃去玄地已是数个时辰的事了，若是...恐怕也”惨遭不幸。
苍灵轻叹一声，既是轻微的动作都能听到她身上裂隙绽开的声音，唯恐她的身体碎裂，未央急忙道：“师尊!您不要乱动，我抱您到成淮那边。”
“放心，我不会的。”苍灵扬起惨白的笑容，“我还想吊着这条命，看见黑玉的那张脸，眼睛好物回原主。”
抱着苍灵，御起飞剑，她微皱着眉看着底下千疮百孔被涎水腐蚀的地面，苍灵见她不再说话，便闷声问：“百荆如何?你们可受了伤?愁蕴他们呢?除了那些鹿灵族的已去的孩子，可有存活的人?”
未央驾驭着灵剑，沉默看着苍灵脸上的已经漫到双眼的裂纹，憋着声中的涩意道：“都很好，没受伤!鹿灵族的孩子只剩下一个唤作芒浮的青年，你认识的，那个小伽木，我们并未在鹿灵族谱见到应该是北海的人。”
苍灵点头，再不说话了，她的双眼和断裂的左臂虽无鲜血流出，可没有鲜血不就是在告诉她，已无时日。
愁蕴闭塞了如此之长的时间，终于在成淮口中听到师门传来的信息，当下如同五雷轰顶，脸上的游刃有余全部消失，只剩下深深的忌惮。
无怪乎越瑿唯对自己露出遗漏，偏偏是为挑起她的兴趣，暗地让她和师门玄峰来往的消息中断。她皱起眉头，忽地想起鹿灵族时二人比试的情形，愁蕴自怨自艾起来，那次的比试她被那剑气打成内伤，丹药无用，调息也不无用，越瑿像是算好了整个的局。
常氏姐弟静守在窗前，二人神色怪异，眼睛时刻盯着窗外发生的一点异动。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真三观不正，是真反派
他是从根子上就歪了的那种
不要掉收藏呗
还有四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眼中灼灼
“徐究”清理好手中的事务便要离去，他怎料一打头就遇见行途、留铃二人，他剑诀一捏就与二人对峙了起来。
行途不愿看地上的斑斑血迹，他怒道：“你为何人?如何闯入玄天圣地!”
“徐究”按着脖颈，漫不经心道：“小峰主，你猜?”
这话声倒是哪里听到过，莫名熟悉，行途眯眼仔细看向“徐究”，双眼诧异睁大。他惊道：“你是那个越瑿!模样虽有稍许变化!你就那个越瑿!”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几位长老的残肢被堆在一起，熟悉的虐杀模样，留铃紧盯着他道：“你是黑玉!你是越瑿?”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留铃执剑一刺，“天道疏忽，竟让你这种丧尽天良之辈得以转世!”
留铃的出招于他而言与过家家并无差别，只是拖得越久，越难对付，“徐究”只是越瑿残魂，与行途比起毫无胜算。
他扬起嘴角，高高一跃，屈膝蹲在石雕头上，“徐究”看了看神情激动的两人，甩着长剑道：“哎呀，你们知道吗?明明这些长老们一个指头就能将我掐死，我是怎么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