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猛地点头,青年颇有些激动地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新生儿最是纯净也是最含有热血,连连举手应声。
地上忽然被顶起几个凸痕,阿蕊秀抱着几个小崽从地上蹦出,见数人正襟危坐,一脸郑重,差点以为自己到了渡舟。
往目光聚集的那儿一看,见一个全身净白,为衣裙嫩黄的女孩,又见那脸上露出的裂隙,阿蕊秀看了看未央,又看了看济舟、仙鸿和不大常见的成淮,终于可以确定那女孩是司春神。
阿蕊秀想起自己一路过来漫天的火势,急道:“神!北海的人在整个鲲央都放了火!”
数人震惊,不断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苍灵。苍灵却是哑然失笑:“你们活了这么百年千年,难道不知鲲央花草树木可以破坏,却唯独不能烧吗?鲲央临近鳞海,鳞海包裹三地,下令者定然没有脑子。”
苍灵捏着下巴皱眉:“说对树木没有用,可那明火和追踪火对我们也没有一点用,只是看上去声势浩大。既然整个鲲央都放了火,下令者到底要干什么?”
“是不是那个下令者不知道?”一个抱着剑的小女修举手道。
苍灵摇头:“北海下令者只有可能是黑玉吧?他既然想起前世,我当年可是以这个为傲,每每都以鲲央修士不畏火夸耀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转念一想,顿时笑了起来:“天成空不得你们信任,哪怕将不畏火的事说出,你们也断不会相信,然这次有我。”
她微微弯腰,脸上尽是笑意:“既然是对方送的大礼,我们遂了他的意思,趁着这火势,杀他一遭。”
“可我们打不过怎么办?”又是那个小女修,肩旁是催促她提问的老辈。
苍灵笑道:“打不过不会使绊子吗?打不过一群,打不过一个?就地取材,那火烧不了我们,还烧不了他们?你们御物之术,总该会些,我们打不过他,也要在背地恶心死他。”
“不过,这时候放火要的是什么?火对我们不起作用,只能告诉北海的人,上有寂兽修士,下有火,我们定会烧死,从而调动巡守的人。”苍灵双眉微蹙,“莫不是调动巡守的人,去渡舟吧?”
济舟环顾四处,见四周的人皆是忧心忡忡,轻声说道:“师父,百荆应该可以应付此事,她现在足以,除非那黑玉亲自上阵。”
苍灵无奈看他一眼:“你莫说了,若你乌鸦嘴,百荆可没处哭去。”
这话引得紧张气氛顿时烟消雾散,掩唇偷笑者没含任何恶意。那被未央抓着衣襟的男修盯着苍灵,举手默默道:“那我还要死吗?”
“现在的人太少,你自然不能死。”苍灵强调,“所有的行动,你都必须冲在最前头,与我和天成空一起,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能杀多少人杀多少人。这是我对你的惩罚,孩子。”
男修愣了一下,爽快道:“我唤作齐脆,神,那么何时行动?”
“现在。”
血殿无人。越瑿仍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双眼微合,只有那指一上一下不断敲着手边的头骨,算了算时间,他估计“徐究”已经带人出了鲲央,揉了揉肩膀,果真觉得有些累了。刚想换个姿势躺下,就听见殿门沉重的声音。
“吾主!我等带去的人被明火袭击,我们只有躲进鳞海才能浇灭!火势太大,我们寸步难行,性子记得直接冲进火海......烧亡。”修士跪地,一脸沉重。
越瑿微合的双眼迅速睁开,他盯着修士的头顶微微眯眼:“明火和追影火烧得了世上万物,连北海都烧的了,这鲲央得了什么避火之法?”
他嘴角勾起,满是阴狠:“哼,运气如此之好?难道死到临头还有贵人相助?啧,另一队呢?”
“额,另一队在另一端树林,被人堵住,也是同样的技法,可投的是追影火,这海水灭是灭得了,可,可总带着一点火星,还会越烧越大。”
越瑿一双异眼透出一点笑意,又快速收敛,整出阴冷之姿:“留下几个烧着的人,带着其他人去。不要管那些骚扰的火,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幽幽居。”
修士点头离去。高处的那人却笑出声来,手背抵在唇鼻上,眼中又是兴奋又是担忧,他万万没想到,苍灵会如此,他本意只想让北海的人对鲲央放松警惕,好有勇气去攻打一波三折的渡舟,没想到这火竟然给鲲央做了个天然保护障,被打的人进不进,打的人一脸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