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处终于有了一点声音,不再是寂静无趣,只是那一猫一鸟,总会被越瑿笑呵呵地拽着脖子到一块白玉碎屑下不停唠叨。
“婴婴,瞧见没,咱们的老相识!”
一猫一鸟,相互舔毛,无意回头又见那披着大氅的男子对玉屑露出傻乎乎的笑。
白猫磨蹭着玄凤的翎羽,猫眼悄眯,纵百般转世,思卿更盛往初。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越瑿中行的爹娘!
说个话外题,玄凤鹦鹉是真的可爱,两朵小红晕,超可爱,还有那呆毛
大年三十,给大家拜个早年
☆、先离
我自小厌恶父亲,只因他恶心的独占欲,我只见过阿娘一次,隔着家中木桥,隔着雨时雾雨。呵,无耻狗比越天岭,夺我阿娘,抢我剑器!
剑术有成之时,我拎着剑,面临又一次的毒打,这次一如既往,那个不要脸的男人说:“别总是妄想见你母亲,上回远远见了一面,不是很好?你娘不喜欢见人。”
那时,我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呛了回去:“就你和外公!什么是不喜欢见人?你不过是不想让阿娘见我,越天岭,我就不会和你一样!”
狗币男人特嘚瑟地一笑:“我看未必,咱越家男人,血脉可都是一样的。”
啊呀,我那时真想用手中的剑把他死脸划得稀巴烂。
我最讨厌的便是这狗币男人说的话句句灵验,甚至我比他还要放肆,当真拐了她回家,囚了她数年。
父亲在母亲死后走了,整个越家都抗在了我的肩上,若不是越天岭很早时候就勒令我掌管家中财务,家中是乾承新起的铸剑之家,而我那时的愿望只是比父亲在时,让整个越家更盛从前。
我遇见念涟的情景极为尴尬,不是烂漫花中的眼神相交,也不是花神节上退去面具的相视一笑,而是在泥泞之路,她被人一推,我被绊倒,她摔到我怀中,呆愣着许久没回过神来。
我们那时不算熟稔,充其量只算一面之缘。后来在李府再见,我才知晓她原是我好友年年炫耀的那个长姐。她拉着李信元的长袖,缩在背后看我,这么看了一会,她才恍然,我与她有一面之缘。
念涟年幼,相貌未开,却也能从她挺翘的鼻,眼中不自觉游出的柔意和那双令我欢喜的眼,看出她以后长得为何等绝色。她身为长姐,却很黏信元兄,大概是因为我经常到府中拜访,念涟原本见我客气的脸色,总会带着莫名其妙的不耐。
对着她一个白眼,一声轻哼。我不知是脑子哪个筋不对,忽然生起了“这个小丫头,可爱得不行”的念头,禀了告诉信元,他一脸要追杀我回晋阳的模样。可是想了定要实行,信元也调不开时间寻我麻烦,徐家那小小姐可来寻他玩了。
新铸成的剑,我首先交给了念涟观赏,她总是狐疑地瞅了我一眼,接着便低头评论我新铸成的剑,问我这柄剑需不需要剑穗。她编得一手好穗,我挂在腰上的那柄剑的穗子便是她亲手编的。
若说初遇没有丝毫美感,可那时她拉着我袒露心意,脑城中钟鼓轻响,钟声悠长庄严,我见着她紧拽着衣襟的娇俏模样,不由随着她的动作,隔着薄细的刘海吻着她的额心。
念涟长开后,又与家中透露她与我的关系,一纸书信寄于我手,急切切地便是催婚和绵绵之情,写的那簪花小楷里还连连打趣,说再不娶,便是迟了。
我从晋阳远远赶到李家,嫁娶的东西一应俱全,迎着信元兄捶胸之姿,连连担保自己爱慕念涟已久,定待她一世安稳。屏风之后,娉婷之影慢慢现出型来。乌发、柳眉、含情目,葱指、红唇、红酥手,我与那双目交织,便觉得心一荡一荡,身在温池,心忽地软了下去。
钟鼓绵延声中定情,还是在那目光流转、双目交织之时?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越天岭的意思,当年只隔着雨幕那桥,远远地一看,就觉阿娘宛若上界仙人,仙气缥缈,可谁遇此等女子不愿藏入屋中细细观赏?
家中事务繁多,与人打交道又是经常之事,我是男子,自然知道那些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是何意思,我不想看她为外人目光所扰,又将婚礼的日子提前了几日。
洞房花烛夜时,那红唇一扬,眉眼含情之姿,便让我至今回味无穷。我喜她娇嗔之态,喜她每每含笑模样。
我越瑿做过浑事,做过错事,唯独不后悔娶她,估计是上天赐的福分,送我与她尴尬一面,又送与我此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