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珩!”
安澜咬牙切齿,低喝出声。
此时他们两人全然交换了位置,此番坐在浴室地面水里的人,是安澜。
“媳妇儿也湿了,那就一起脱光光吧。”蔺一珩话音刚落,便弯腰将安澜的衣服掀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撂掉了上衣。
安澜:“……”
真的很想,打爆这个男人的狗头。
她立即取过一条新的浴巾来裹在自己的身上,挡住那被蔺一珩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抹春色。
安澜伸手,抓住蔺一珩的脚踝向自己的侧后方一扯,旋即抬腿一脚蹬上他健硕的胸膛,狠狠一蹬。
“嗷……”
蔺一珩极为配合地继续装醉,并没有躲。
他跌坐在浴缸里,胸脯上还留下了他媳妇儿高跟鞋的脚印,湿哒哒的……
委屈巴巴。
他帮媳妇儿扒了内内洗干净再穿回去,舒舒服服睡觉觉;结果他媳妇儿呢,不伺候他就算了,竟然还给他一脚……
“媳妇儿……”他瘪了瘪嘴,抬头。
“闭嘴。”安澜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蔺一珩的鼻尖。
她的手指缓缓向下,又指着那个极为敏感的部位,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爱睡不睡,爱脱不脱,不嫌难受就穿着,想脱就自己动手,别再给我逾矩。”
蔺一珩又砸吧了两下嘴,垂下头来。
完犊子了,媳妇儿生气了,不敢再闹了,还是乖巧地继续做一只醉醺醺的小奶狗吧。
如此想着,他随即“醉倒”,躺在了地上。
安澜:“……”
她伸手将上半身的浴巾系好,尔后弯腰把蔺一珩拉了起来,投了一块毛巾,擦干净他的身体。
在他的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后,安澜将蔺一珩连拖带拽地送进了被窝。
“媳妇儿,你真的是老子媳妇儿,不骗你,骗你自剁大宝贝……”
蔺一珩蹭着被窝,低声地喃喃自语。
安澜本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洗一下被蔺一珩弄脏的衣服后,吹干穿上走人。
闻言,她却倏然怔住了。
“澜澜,我们结婚五年,婚后第二年生了玦儿,然后你就失踪了,老子找你好久,好他妈想你……”
结婚五年……
婚后第二年生了玦儿……
五年,五年前她在哪里?究竟认不认识蔺一珩,有没有结过婚?
为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像五年前她不曾存在过一样。
脑袋嗡嗡作响,一阵剧痛袭来,让她不由得跌坐在了地毯上,只觉得头脑发胀。
安澜将手抽了回来,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却无论如何只是头痛欲裂,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早安,澜澜
五年前……
脑海里飞速地掠过无数片段,但尚未等安澜看清,便又被抛诸脑后一般,消失不见。
痛……
好痛好痛!
安澜脸色发白,额头上隐隐沁出些许涔涔的冷汗,她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欲裂的痛感让她几乎想要将自己的脑壳敲碎。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澜澜!”
蔺一珩骤然睁眸,翻身下床,及时将差点倒下的安澜抱了起来,送进被窝。
他紧紧攥起拳头,狠狠地锤在床上。
看来,现在还是不敢尝试着让他的宝贝媳妇儿回忆三年前的事情……
“澜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
蔺一珩侧身躺在床上,轻抚着安澜渐渐恢复血色的小脸,心脏蓦然疼痛。
一边是迫切地想要让安澜知道一切,一边是回忆过程中总会痛苦难耐。
他既期待着想要尝试,却又不敢冒险。
“铃——”
就在这时,安澜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是顾潇潇的名字。
蔺一珩取过手机,指腹迟疑着在接听与挂断两个键之间游移,最终……还是选择了偷听媳妇儿的电话。
“喂?我亲爱的宝贝Ann,你跑到哪里去浪了啊?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要被夙北那丫的死变|态生吞活剥了!”
蔺一珩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