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登基之后_作者:挖坑要填坑(126)

  盛姮也不是真傻子,今日知秋亭前,见无旁人时,便觉不妙,一见亭中那人是温思齐,便更为明了了。

  她同温思齐相视,先是无言,正值无言之际,盛姮便用手在白玉桌上写了一个字“局”。

  温思齐见后,轻颔首,以示知晓。

  盛姮转而,便开始思索此局是何人所设。

  待她想通后,便将计就计,故意与温思齐攀谈,温思齐也极是配合,拿出怀中信,递给了盛姮。

  信递出之际,果真引来了旁人。

  但盛姮却有些失落,因为引出来的并非是设局之人,只是两个可怜的小姑娘。

  萧贵妃虽掌管后宫,但还未有这般大的本事,能将温思齐从宫外传召进来,更无这般大的本事,能让温思齐独自留在知秋亭内。

  能让其入宫的是圣旨,能让其独自一人在知秋亭内等候的,亦是圣旨。

  至于同自己传信的宫人,自然更听圣旨。

  说到底,萧贵妃这小姑娘只不过是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至于随后坐在椅上,见自己跪着,仍好整以暇品茶的,才是设局之人。

  盛姮向皇帝道出所想之时,怕给温思齐招麻烦,便在其间,隐去了她写字问温思齐是否为局之事。

  道完后,她嘲弄道:“陛下今日下午的戏可看得尽兴?”

  皇帝回敬道:“昭仪今日下午跪得可尽兴?”

  不知怎的,盛姮总觉皇帝此问,带有报复的意味,一时不知,究竟前几日,又如何得罪了他?她明明都那般乖巧懂事了。

  盛姮方才所言句句合情,字字在理,已近实情,但半晌后,皇帝仍旧嘴硬,道:“那你倒说说,朕设此局,所欲何为?”

  盛姮托腮,想了想道:“一来,自然是试探臣妾同温少卿是否真旧情未了,二来嘛……”

  “二来如何?”

  盛姮娇哼道:“二来,是因陛下想讨臣妾的欢心。”

  皇帝挑眉道:“此话怎讲?”

  “陛下您想,正当臣妾被贵妃和贤妃欺负冤枉之际,您就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臣妾眼前,替臣妾解围,还臣妾清白,于臣妾而言,岂非是天大恩情?就算臣妾过往对陛下仍有间隙,此番下来,必将陛下视作大英雄,自此以后,死心塌地爱上陛下,心中再无旁人。”

  皇帝笑而不答,只摸起了盛姮的青丝,便算默认。

  实则还有三来。

  但盛姮不敢道出。

  因为盛姮明白,这三来,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老天的意思。

  老天欲要她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让她切身受受许澈当年的苦楚和辛酸。

  半晌后,皇帝又问道:“既知是局,你还入?”

  盛姮嫣然一笑,道:“因为臣妾有私心,臣妾就想瞧陛下为臣妾吃味,陛下越是吃味,臣妾便越是开怀。”

  皇帝摸其脑袋的手,忽地止住,皱眉冷道:“好大的胆子,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盛姮扑进皇帝的怀里,乖巧万分,伸出玉指,玩起他的喉结,巧笑倩兮:“陛下越吃味,便言明臣妾在陛下心中的位分越重。若陛下连臣妾的味都不吃了,那臣妾岂不是离冷宫不远了?”

  皇帝转怒为喜,道:“真聪明了,还晓得反算计起朕来了。”

  盛姮虽打定主意要在皇帝面前装一辈子蠢,但过几日,她又想,若太过蠢钝,会不会反倒失了君心,故而还是须得偶尔聪明两回。

  果不其然,皇帝见她在此事上,聪明了些,心里面也很是欢喜,就好似多年不开的花,忽展露了一丝颜色,又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感。

  盛姮年岁比许澈小,为人处世又让他极不省心,故而在月上的那七年里,很多时候,许澈委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娶了个妻子,还是多了大女儿。

  这个大女儿脾气倔,心思多,爱自作聪明,却又蠢不自知,简直比真闺女难教养多了。

  皇帝一喜,便爱赏赐。此刻大喜之下,便捏住了盛姮的俏脸,低声道:“朕的阿姮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朕心甚慰,你说朕赏你什么好呢?”

  这些日子,盛姮宫中的赏赐可谓是络绎不绝、源源不断,皇帝也时常来华清殿逗弄她,就跟逗弄宠物一般。

  盛姮也未感不适,反正她早便打好了主意,要扮一只能讨得主人宠爱的狐狸。

  每每主人一来,她都是绞尽脑汁地卖娇卖乖,如何顺着皇帝心思,如何来,可每回苦心伺候下来,得到的只有赏赐,不见半滴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