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紧要的是,盛姮边这般说,手头动作竟未停,甚至还在琢磨着怎么探进去伺候。
皇帝怕再被这般撩拨下去,会当场一泻千里,忙将她的玉手拿了开。狐狸的手被拿开了,很是不悦,撇起嘴巴,娇嗔了一句“臣妾想伺候陛下嘛。”
皇帝不理会狐狸,转而摸上了她的小腹,道:“有些时日了,怎还未见动静?”
盛姮心跳顿快,见皇帝主动提到了龙种一事,喜悦至极,但面上还装娇羞,道:“哪会这般快?”
皇帝道:“朕听闻你新婚那夜,便怀上了大女儿,此事是真是假?”
盛姮心跳更快,双颊已红,道:“这种事臣妾哪里晓得?”
盛澜那丫头来得确实快,成婚三月,盛姮便被诊出有孕,算日子,还真有可能是新婚那夜便怀上的。
那时,许澈还为此暗中得意了好久,一击中的这种事,对男子而言,确然是能拿出去吹嘘的。
皇帝见狐狸面红,可爱至极,含笑道:“早些怀上,母后对你便也不好动手了,她虽不待见你,但皇孙定还是喜欢的。”
盛姮一听太后二字,便感棘手,却又不能表露,转而试探地问起了旁事羽。
“那陛下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皇帝眼睛微眯,明白狐狸这是又打起了储位的主意,本欲冷下脸,但一念及郭敏方才的话,又展笑颜。
“只要是你生的,朕便都喜欢。”
虽不知真假,但这话还是甜入了盛姮的心。
她一笑,便闭着眼睛,掐指算了起来,皇帝问道:“在算什么?”
“算陛下何时施舍雨露,才称得上是良辰吉日,若这良辰吉日算出来了,何愁龙胎不怀?”
皇帝被她这胡话给逗笑了,配合道:“算出来了没?”
盛姮睁开美目,道:“算出来了。”
“何时?”
“此时此刻。”
言罢,夫妻俩相视一笑,甜蜜至极,幸福得很,浑不知无父无母的大女儿已染上了一场重病。
……
皇帝圣旨一下来,唐堂便欢欣鼓舞地从糕点局调去了荤局。他在糕点局里,熬了数年,如今终于能握锅拿铲,一偿当年在扬州时许下的心愿。
这叫人如何能不乐,如何能不喜?
于小人物而言,喜乐有时便是这般简单。
回陋屋的路上,唐堂便同妻子说,这叫什么?这就叫好人有好报,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去帮盛昭仪的忙,说不准现下还在糕点局蹉跎,哪能弄拙成巧,鲤鱼跃龙门,得偿所愿。
妻子听后,只是微笑,任由唐堂在旁胡乱嘚瑟。
待他嘚瑟累了,郭敏才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恭喜唐哥哥。
若是以往,郭敏定会发自内心地为自个的夫君感到喜悦。
但待她知晓了夫君的秘密后,心境自有了变化,再听夫君为调任一事欣喜成那副模样,便委实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在夫君心中,大约是真只想当个厨子,加之老婆孩子热炕头,除此之外,便别无所求了。
走至家门前,郭敏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了唐堂,唐堂打开往里瞧,见里面装的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唐堂惊道:“哪来的?”
“陛下赐的。”
唐堂问道:“陛下何以会赐你这袋东西?”
“陛下说,今日我陪棋有功。若你不欢喜,我便……”
唐堂大笑露齿,道:“天降横财,我为何会不欢喜滢?”
郭敏微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忽觉自己的绝顶聪明,到了夫君面前,竟是一点都不顶用。
他分明恨谢家入骨,可为何又甘愿在谢家当厨子?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郭敏的“敏”便是出自这句话。
既然不解,自然要问。
“于唐哥哥而言,那是仇家,仇家的东西为何要?”
唐堂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有怨的只是一人,为何要恨一个家族?”
片刻后,他低声道:“虽说那个家族,确然不是东西,尤其是对月上女子,先帝还算个男人……”
唐堂冷笑一声:“至于皇帝陛下,在我瞧来,同那个男人无甚分别。”
郭敏想为皇帝陛下说几句话,但话到嘴边,又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