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只做了片刻思想斗争,便从善如流的跟着那机灵的宫人去旁边的闲置宫殿沐浴更衣了。
可谁知李恪前脚刚离开,就有人后脚猫腰钻进了寝宫。
第167章
来人还是一位年华正好的美人,也不知是怕身上穿戴的太过华丽,衣服首饰发出声响会惊动旁人,还是早有策略要迅速一举将年轻貌美的摄政王拿下,大冷的天那美人只披散着长发,穿了一身简约单薄的白色衣裙,若不留心看,还当是半夜闹鬼。
美人夜半要爬龙榻,可不就是有鬼?只是美人纤指还未能成功够着那明黄厚重的床帐子,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捂住嘴拎了出去。
沐浴归来的李恪正撞见几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侍卫拎着一个破布袋似得女人出了院子,当下一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去查探这些侍卫的来路,呲牙咧嘴的就追着那罪大恶极的破布袋去严刑拷问了。
在李恪追出去之后,殿内才缓缓走出一人,一个眼神甩向立在门口的侍卫,那侍卫立马会意,又尾随着李恪匆匆而去。是以第二日摄政王醒来,并未见着一心要在殿外守护整夜的好哥哥,也未发觉任何异样。
要问那仗义出手的好汉是谁?
在宫中混乱将平的当下,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敢随意出入宫廷,还如此轻车熟路理所当然的,除了定北王一人也无其他狗胆包天之辈。
但天真纯洁的摄政王此时并不知昨夜得亏定北王深夜拜访竟是及时的挽救了她的“清白”一回。只觉得当下定北王竟然还拿她是女儿身的事情威胁她,真是气死人的不要脸!
阮清淡淡一笑,谦谨有礼的颔首道:“定北王的心意甚重,本王实难承受。只是……定北王身为尧国的王爷,却能将后宫琐事记挂在心上,如处理自家后院之事井井有条行云流水,这般手腕和情操也是叫本王汗颜。这么看来,那些负责宫殿打理清扫的宫人守着这么一座漂亮的宫殿却叫它凭白蒙了灰尘,还要劳烦定北王亲身受累,平日里竟都是偷奸耍滑不务正业了。”
苏辄挑了下眉,抬手推开殿门,侧身做了个请入的手势,“摄政王向来心善,又何必迁怒,自降身价同那些宫人计较。想来整个安京以及这宫中,不惧怕本王的也只摄政王您这一位巾帼豪杰了,本王粗鲁惯了,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岂敢不从?若摄政王心中有火,索性将那加封本王的圣旨再追回来,夺了本王的封号和领地便是。本王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想得美!收回封号和领地叫你好名正言顺的造反不成!
阮清深吸了口气,从容越过苏辄身边走进了殿内。一边看着殿内也是新换过的各种装饰摆设,拨开一道半垂珠帘,转脚走到临窗前准备伸手推开窗扇。
和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耍流氓的阴狠男人同处一室,还是敞亮些比较安心。
“定北王说笑了,陛下倚重定北王睿智忠勇,将北地交由定北王代为管理便是再合适不过,如何会收回?或者,是定北王觉得自己不堪担当,只愿在京中做一个富贵闲散人,同那些京城纨绔子弟一般逗逗鸟赏赏花便心满意足?”阮清素手轻抬,轻轻推在窗户上。
却是下一瞬手腕便被一只大手拽住,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调转过来。苏辄凤眼眯起,低头直直的盯着推窗未遂禁不住小脸雪白的摄政王,“摄政王果然伶牙俐齿的很,是料定本王会看重家族声名,看重这天下民声,不敢厚着脸皮顶着世人非议做些什么不成?摄政王可是几日不见就忘了本王的真实面目?要不要本王提醒一下摄政王,本王原是怎样不要脸面的人?”
阮清浑身一僵,挣了挣手没挣动,只能死死的瞪大眼睛,“定北王想做什么!这里可是皇宫!本王虽已颁下罪己诏,可也由不得定北王随心所欲的折辱!若是定北王心中有恨,要杀了本王一尝痛快,也请定北王耐心等候些时日,本王自会给定北王一个交代!”
苏辄凤眼一缩,“哦?不知摄政王要给在下什么样的交代?”
阮清心一横,仰起下巴道:“定北王想要本王怎么死,本王便怎么死,只是在此之前还请定北王放了太上皇和太后!否则,即便你现在把持了整个京都和皇宫,本王一样有办法与定北王玉石俱焚!”
想她怎么死?这个问题王爷还真认认真真的想过不止一回,答案始终如一,便是叫这高傲执拗的小儿死在床上!不过这话委实不适合现在说出来给这三贞九烈的小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