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论何什么手段。话说李统领这不也是要以多欺少么?本王倒是很好奇,李统领究竟以什么资格和立场大言不惭的要带走本王的王妃?”苏辄冷诮的笑了一声,从容的摊开一只手。天四立马递上一把剑,自己又转身从马背上抽出弓箭,拉弓搭弦警惕的守在马车一旁。
李恪怒瞪着双眼,“你放屁!阿阮几时成了你的王妃!便是瞎了眼阿阮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叛臣贼子!”
“叛臣贼子?”苏辄凤眼微吊,“本王是窃国了还是偷政了?阿阮与本王情投意合,琴瑟相谐,如今心甘情愿的要随本王回北地,大婚成礼,李统领突然横插一脚又是个什么道理?”
“不可能!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李恪气的眼都红了,怒喝一声便提起□□快马杀来。
阮清头疼的扶住额头,感觉到门缝里一阵猎猎的风吹了进来,接着便是刀枪激烈碰撞的声响。四面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半天都没有止歇,阮清静心坐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拉开车门朝外望去,就见雪花飞扬,刀光剑影,两拨人打的热火朝天。
虽然苏辄这边人少,但个个精良,可以一敌十,所以两边谁也占不着便宜也吃不着亏。打的最激烈的还属车前的那一双蓝白身影,因招数身法太快,几乎难以分辨,只晃得人眼花缭乱。
“别打了!”阮清高喊了两嗓子,可惜没人听见。便是跺了跺脚,从马车里抱出那一罐鸡汤,高举过头顶,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瓦罐碎裂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那一双人影的注意,□□利剑狠狠一撞之后,飞快的分开,各立马车一旁。
敢于和百战杀神对打,李恪全凭着一股子年轻气盛的悍劲,不过十几招就落了个满身狼狈,发髻歪斜,衣衫破碎,胳膊腿儿上也挂了好几道鲜血淋淋的伤口。反观苏辄,依旧大袖飘摇,衣冠楚楚,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结果几乎想都不用想。
“阿阮!”李恪见到阮清出来,激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就要上前。却还没抬起脚,就被突然飞来的一把长剑钉在了鞋尖上,那剑若是再往前半寸估计就要缺上那么一根脚趾了。
李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悠闲束手的苏辄,就要拔出剑继续迈脚。
“别过来!”阮清及时的喊出声,对上李恪讶异的眼神,只是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恪哥哥回去吧。”
李恪不敢置信的定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消化过来阮清是什么意思,急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想去过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吗?是不是他又威胁你什么,逼着你跟他一块去北地?”
苏辄脸色明显又沉了几分,心里却是有些不安,这要是换做秦煜纪凡一流,他自是不屑一顾,可李恪却是从小与阮清一块长大的,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还多,两人在一起的光景他每每看见都觉得分外刺眼,自在和谐连他都要相信此乃天生一对,无双绝配。
幸亏他下手快准狠,否则小儿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不怪他苏辄不自信,实在是小儿难能开窍,先前对他亲近温顺全然是将他当做长辈,脑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念头简直根深蒂固的很,时不时还要拿出来刺挠他一番。与青梅竹马的情谊比起来,这叔侄师徒的感情还真是脆弱的叫人心焦。
且摸着良心说,这姓李的除了长得不如自己好看,功夫不如自己厉害,脑子不如自己好使之外,好像其他的都还说得过去。最主要的是比自己年轻!
眼下年轻的小竹马当面叫嚣,要带走自己即将到手的娇妻,老男人怎么不慌不急?面上一派从容淡定,心里却是早早的挠出了花来。
若不是怕杀了这姓李的,小儿会跟他急眼,苏辄早麻利的给他一个对心穿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辄紧张而又灼灼的盯视,阮清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对李恪牵起嘴角,柔声道:“恪哥哥误会了,苏叔叔并未强迫于我,而是我自愿随苏叔叔一道去北地。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向往宫外无拘无束的生活,有一日若是能够如愿自是心满意足,可是恪哥哥知道吗?我最怕的并非束缚,而是孤冷。从出生起我就是一个人,那几年最亲近的也只有桂嬷嬷而已,如今桂嬷嬷也已经离我而去,能够令我安心依赖的便只剩苏叔叔了……我并不想离开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