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亦躺下,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和我睡在同一个冰床上,但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没多久,我推测他已经睡着了,他应该是真的很累。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刚才也没记得问一问,或许是血祭的作用影响了我的脑子,连记忆都不大好了。
之后的几日,我和林子辰也无过多交际,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在睡觉,而且清醒的时间都不太能撞在一起。倒也不错,如今我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我渐渐感觉到了冷,也能稍微扶着墙走动。我穿的仍是和月如歌决战的那条裙子,待在冰室里还是略显单薄了,林子辰把他的外袍借给了我。那袍子的布料比较厚也比较硬,是深蓝色的,不仔细看会觉得是黑的,有一些不太看得明白的暗纹,保暖效果还算可以,只是我穿着太大了,看着邋邋遢遢的。我还从那件袍子的口袋里找到了我小时候送他的那条发带,刚好可以借用一下,我用它把发尾绑了一下。我在冰面上照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脸色苍白的像只鬼,而林子辰的长袍让我更像个巫师之类的角色,发型倒很人/妻。
我又从一场不知所谓的梦中惊醒,刚好林子辰醒着,他在给自己手腕包扎,手边放着一碗血,这个算是日常。其实包不包的无所谓,反正每天都要割一刀,我这么想着。何时才不用每天都喝这么一碗让我良心备受煎熬的东西呢?
“你醒了,趁热喝了吧。”他平淡地说。
趁热这个词还真是……我胃又抽了。
认命般端起碗来,正打算像平常一样喝下去,第一口的那股子腥味差点让我吐了,完蛋,味觉回来了。他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了异常,“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能尝出味了。”
“好喝么?”他这么问道,一脸认真。
“你尝尝啊。”谁会尝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啊摔!然而他真的喝了口,用着我的碗,这算间接接吻吧……
“不好喝。”他一本正经地给了这么个结论,“但是你得把它喝完。比大多数药都好下口不是么?”
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捏着鼻子好不容易给灌进去了。然后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明天不用再喝了。”如果我的腿还灵活的话,我一定跳起来欢呼。
他说:“虽然你已经恢复很多,但以后恐怕再不能用术法,我没有找到可以恢复如初的办法……我很抱歉。”
“你用不着抱歉,我能恢复成这样已经是行大运了,原本想着留条命就够了。”他救了我,他却感到抱歉,我很惶恐。“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就知道我在董宅和月如歌打起来了?”按道理他不应该知道我在哪里啊。
“你不是留了信?”
我靠,简儿不会把信给错了吧!“你……是不是吓坏了?”我没底气道。
“还好我找到你了。”他吁了一口气,看来仍是后怕得很。
“你为什么会知道如何救我?”血祭属于仙术,他没道理知道的,但是看情况他不光知道,还清楚怎么救。
“曾经似乎在玉璋藏书楼看过,略有印象,后来再查也确实有记载。”
“玉璋那么远,你专程跑了一趟去看的?”
他怪异地看我一眼,“你不知道?这里不就是你以前一心想要闯进来的玉璋禁地?”
玉璋禁地是这样一个冰洞?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
“从前我与琅轩常来此地修习修蓝术法,每次都披着斗篷,不让看守发现。玉璋掌门都是默许了的。”林子辰说。
我了然道:“怪不得你之前替我顶罪也没有受太大处罚。”
“当时权衡之下,确实是我替你顶罪最为合适,所以你也没必要一直觉得是承了我的恩情,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唉,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想报你的恩,结果总是越欠越多。”
“……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受别人恩惠?我以为你只是对我如此,结果你对谁都是一样的。”
我想,这背后的缘由,应该说出来了,这或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早说清,也能早解决。我斟酌了一会,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林子辰意外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认真听着,这些都是真的。我本来住在另外一个世界,那里非常不一样,有很多你想也想不到的高科技玩意儿,比如电视电脑啊的。那天我与我的朋友出去逛街,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个井盖,只是过去看一眼就掉了进去,谁想到一掉就掉到了你们这里。我先遇到了一个神仙,她说我不能在天界待着,一脚就把我踹到了江家,那时候江夫人正在生产。这可能就是投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