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陈延陵微微一笑,“这事儿既然交给我了,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的。”
本想着在这儿多留一会儿,但是手上揽了这件事过来,陈延陵也不敢耽误了,告辞了辛螺就往外走。
锦衣卫在这儿设的有一处暗哨,陈延陵毫不犹豫地就用了这边的十万火急的信件渠道,给常雷发了一封急信,托他马上在宁城寻一名合适的绝色美女过来。
常雷正在宁城。他在西南道锦衣卫这边当了一个百户,正好管着禹州、宁城、钧城这一片儿,乍一收到陈延陵要求他寻摸绝色美女的信还吃了一惊,以为这兄弟什么时候开窍了,却是走了偏门儿。
等把信仔细看完了,才明白了缘由,原来竟然是帮着溪州那位辛七小姐想办法。
虽说偿还那对雪蟆王的恩情这种托辞说也说得过去,可常雷就是觉得,陈延陵根本就是对辛螺怀着一腔子情意,才这么可着劲儿地为她的事上心。
这事儿……自己要不要给国公爷那边说一声呢?常雷想了想就定了主意,陈延陵用了锦衣卫的急信渠道来传信,他就当公事公办,把这件事照本儿直接报给国公爷。
至于国公爷到时怎么想,怎么问,那就是他们父子俩的事了,他可绝对不在这里头多说一句自己的感觉。
捋清了思路,常雷带着人就去了花街开始寻摸起人来。费了两天的工夫,刚圈定了两三个合适的女孩儿,常雷正打算再细细查一查,没成想被人急急叫回了办事房。
一进门常雷就呆住了:“爹,你怎么来了?”
常大兴一身风尘仆仆,明显是急赶路过来的,见了常雷,也顾不得多寒暄,直接就切入了正题:“你不是给国公爷发了急信报了子越说的那事儿吗,国公爷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办了。
人选你不用寻摸了,我这一趟就是送人过来的,你到时候直接把这人给送过去就成。雪娘,你过来给雷子见个礼,回头就让雷子带你去夏依。”
坐在下座,先前身形几乎都被常大兴完全挡住的一名女子这才娇娇袅袅上前给常雷见礼:“小女子雪娘,见过小常大人。”
这姑娘不过二八年华,因为连日赶路脸上虽然有些疲色,却是眉如远山,腮如桃瓣,轻轻一福间,身姿曼妙无比,声音更是如刚出谷的黄莺儿一样,娇滴滴的好听;确实是一位绝色美女。
只是这样一位美女,却是由国公爷叮嘱他爹常大兴亲自选了送来的,这就有些不太寻常了。早听说锦衣卫里还有个绿柳营,里面什么样的女子都有,这位姑娘莫不是……
常雷正在暗自琢磨着,常大兴已经瞪了他一眼:“别忘了锦衣卫的规矩!不该对外说的事,就一个字儿不得对外透露!子越让你帮着寻个听话的美女,你只要把这么个合适的人送过去就行了!”
陈延陵虽然是陈岳的儿子,但是却并不是锦衣卫的人,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更好……
常雷心头一凛,连忙应了声“是”,转头看向雪娘:“雪娘把你的籍贯这些给我报一报。”
这就是要对外的说辞了。雪娘会意,妙目一转间,恁是无情也含了三分水意:“小女子不知何处人氏,自幼长在宁城花街康家……”
宁城花街康家,是有名的养瘦马的人家,一年卖出去的女孩儿不知道凡几,个个都是春兰秋菊的大美人儿,就是真有人来查,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常雷略收拾了一番,发了一封急信回给陈延陵后,很快就带着两人护着雪娘上了一辆马车,昼夜赶路往禹州而去。
陈延陵来信说十一月底就是夏依税贡上缴的截止日期,他们要取道禹州进夏依,经充州峒去阿吐谷王城,这时间要是不抓紧一点可不行……
夏依,阿吐谷王城。
卸了一天的差事,田横抻了抻肩膀,迈回了自家的正厅里。儿子田家翼正坐着喝茶,听到门口丫环那一声“老爷回来了”,连忙起身迎上前:“爹,你回来了。”
田横接过丫环递来的热帕子擦了脸和手,挥手示意丫环退下,接过儿子递来的热茶轻轻呷了一口,这才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一句:“收一收,瞧你那一脸心事都摆在脸上的样子,沉不住气。”
田家翼连连点头应着“是是”,候着田横落了座,这才又凑了上去:“爹,再过两天就是月底了,那丫头那里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