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上面的四喜脸色微变,止住了想攻上来的安躔兵士,只是慢慢将司昌南几人围了起来。
滕玉屏虽然娶了安躔公主,但是辛秀竹这人在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滕玉屏没发话之前,四喜不敢擅专,万一伤着了辛秀竹,挨了自家主子埋怨就不好了。
司昌南揪着了这个空当,拖着辛秀竹立在崖顶,遥遥跟滕玉屏对峙。
滕玉屏没想到司昌南会突然反水,一时之间大为惊怒,伸手就把早在上面出现骚动时就被三元控制住的司明灯拖了过来,横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司寨长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事莫非是想要反悔?”
司昌南怒目圆睁:“把我儿放了,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你的女人!”
滕玉屏并不答话同,只是冷笑出声,刀锋紧紧往司明灯脖子上了一挨,一缕温热的血从伤口处濡濡流下,洇湿了司明灯的衣领。
司明灯浑身僵住不敢动弹一丝,两眼紧张地看向山崖顶处的父亲。
这一趟出行,父亲跟他说过事情详细,他也知道对方是点名了要自己过去做人质。
他身为司家人,且一直受父亲精心培养,就是为了让他今后接任鱼湖寨长的位子。受尽家族之惠,在家族有需要的时候,他若是畏惧退缩,又怎么堪为司姓?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突然生变……司明灯恨只恨自己武功不强,在三元的举手之下竟无半点反击之力,白白被人拿捏在手中。
见儿子已经血染衣襟,司昌南心里一阵抽紧:“滕玉屏,你无视我夏依和安躔的盟约,引外族入夏依,死后有何面目去见祖神?!我劝你趁早悬崖勒马,不要当夏依的罪——”
不等司昌南说完,滕玉屏就纵声狂笑:“司昌南,做人且论当下,死后的事究竟如何,又有谁得知呢?
当下我是珍州峒主,如果你放下武器,依照前约行事,我可以不追究你刚才的举动,等我成了大事,依旧任你为溪州峒主!否则的话——”
滕玉屏将手中的刀锋往司明灯的脖子又紧了紧,鲜血如从屋檐聚集的雨水一样,绵延不断地流了下来,“你就等着看你最心爱的儿子死在你眼前吧!”
“明灯!”司昌南忍不住大喝了一声,心中又气又急,“滕玉屏,你就不怕我一刀把你的女人给宰了吗?!”
第294章 儿子不孝
女人,虽然有几分姿色,也有些小聪明和可意,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等他大事得成,就是把土王身边的尹姜夺过来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滕玉屏哪里会为了辛秀竹而受牵制?冷硬吐出了一句话:“靠劫持一个女人就想来要挟我?司寨长你要是不嫌丢男人的面子,那就请便!”
听到滕玉屏吐出“请便”那两个字,辛秀竹的脸色不由一灰,身子微微一晃。
她本来以为,滕玉屏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情的,但是今天看来,什么都抵不过他心里的那份野望……滕玉屏是半分都没有犹豫和不舍,就直接跟司昌南硬扛上了,而她的份量,又哪有司明灯重要?
感受到架在脖子上刀刃的冷意,辛秀竹遍体发凉,此刻她已经毫不怀疑,如果司昌南被滕玉屏激怒,只怕她很难活到下一刻。
前天在床上缠绵时,滕玉屏哄她的那句话犹在耳边:“秀竹,等我们拿下了溪州,我就让你当溪州的峒主。我在前方征战,你就是我后方的粮仓和家。
秀竹你放心,等以后我们有了儿子,我一定会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儿子?现在她自己就快死了,哪里还有机会生什么儿子?
而且滕玉屏分明就是心性凉薄,根本就不把她的死活放在眼里,就算以后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以后他女人会有很多,他的儿子也会有很多,她在其中又算得了什么?
要你时把你当做一块宝,不要你时就连那路边的一根野草都不如——
辛秀竹正在一片心灰,司明灯却是已经听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原来滕玉屏带的那些兵士竟然是安躔人?!
他是被司昌南作为下一任寨长培养的,自然明白夏依跟安躔之间的历史冲突,两边说是世仇也不为过,滕玉屏却带着安躔人侵入夏依——
难怪父亲会突然动手,想来是在刚才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安躔人生性凶戾贪婪,如果放安躔人进入,就怕双鱼镇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生灵涂炭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