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夏,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你说,里面会不会是什么毒蛇啊之类的?你一碰就蹿出来把你给咬了?”被最近的热点时事新闻搞得满脑子“被害思想”的白馨悦紧紧地抓着骞夏的胳膊,“……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找物业吧,别自己冒险了小夏!”
“没事吧?兴许只是谁家送东西送错了呢?”骞夏却丝毫不把白馨悦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挣开她的胳膊,眼疾手快地将挂在把手上的篮子取下,一把掀开青花花纹的遮挡物——
她愣了一下。
篮子里的,不是别的,正是昨夜出现在骞夏梦中的“青丘红果”。
“咦?是水果吗?”白馨悦探过头来,好奇地问,“送错了吗?是谁送的呀?都没个署名的。”
“不,没送错。”骞夏却说,“署名了的。”
“诶?哪里呀?”白馨悦探头探脑地好奇道。
“在这儿。”骞夏伸出手,忽然从篮子捻出了一根细长的黄毛。
“啊?这……这是什么呀?”
看着白馨悦依旧是满脸的困惑不解,骞夏便笑得越发开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昨夜的那位黄大仙,还真是有心了呢。
——谢谢啊。
————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山海经·南山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咪:……鬼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好啦,我们下个故事见啦。
珍
第28章 珍(1)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相貌质朴的男人。
那同样是个很勤奋的男人,他总是每天早上第一个来到养殖场植珠。
她睡得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打扰。因此,当男人穿着胶套鞋踏入养殖湖的第一时间,她一下就被惊醒了。她慌不择路地摆动着自己粗短的腿,害羞地潜入水底,将自己藏了起来——她时常为自己的外貌感到自卑。
她长得很怪,虽然是鱼,却长有四只眼睛六条腿,再加上一条细短的尾巴,称她为“怪物”也不为过。她知道自己和那些同样被称为“鱼”的同类长得不太一样,便越发觉得自己丑陋不堪,因此,她明明倾慕着男人,却也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他。
现在正是珍珠接种的时节,男人很早便来到了养殖场,穿着胶衣胶鞋,带着一只小凳子,一步步淌水来到了她的身边。他话不多,一到工作地点就弯下腰,开始沉默地往蚌壳里植入珠核。
约莫十分钟后,他的同事们也纷纷来到了养殖场。他们都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黝黑皮肤,可是她却执拗地觉得,他比他的同事们,要俊上不少。
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他的同事们不似男人那么安静,他们或是大笑,或是高声吆喝着,搬着自己的凳子,来到了自己负责的行列前。
他们就职于一家位于郊区的人工珍珠养殖场,而他们的工作,则是根据珍珠贝能分泌珍珠质形成珍珠的生理机能,用微创的手法,在珍珠贝的体内中植入细胞小片或者是珠核加细胞小片,经过一定时间养殖培育出珍珠。
他们的工作实则很枯燥,不过是重复的弯腰、植入、再一次将珍珠贝放入水下的网中。不一会儿,他们便开始互相聊着天解闷。
这些工人多为家中条件困难,因此不得不很小就出来打工的穷人家的孩子。这些没受过多少教育的男人之间的话题,也莫过于女人、烟酒和钱。
他们谈起同工厂的采珠女工们哪个胸大哪个屁股翘的时候,总是毫不避讳地哈哈大笑。这种时候,男人通常是沉默寡言的那一个。他因为来得早,动作又比较利索,早已完成了一列的植入,便搬着自己的板凳,再一次从队尾来到了队首,和那群聊着荤段子的男人们聚到了一起。
他们喊他的名字,“张建伟,你觉得哪个婆娘比较带劲儿啊?”
男人不吭声,依旧是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他们见他沉默不语,便更加来劲儿了。
“张建伟,你小子干过婆娘吗?”一个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的男人粗着嗓子着问他,“干婆娘什么滋味你知道吗?我打赌,你肯定没数!那滋味,真的是……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