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灰色身影已经扑了过来,扑向孩子。
青隐猝不及防被撞得退后几步,在一双大手的扶持下站稳脚跟,再去看姚青药时,孩子已经被秋棠抢过去抱在怀里。
青隐抢步过去准备把孩子抱回来,哪知道那秋棠居然掐上孩子的脖子。
“都别过来,否者我们母子今日一起死在这里。”
变故突生,周围几个侍女都惊得顿在那里。
姚青药在秋棠手里又开始大哭,青隐被迫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姚青恒没料到,在他面前那女人还敢玩儿这些花招。他将青隐拉到身后,对她道。“阿隐,我来。”
姚青恒上前只随意的说一句不许哭,姚青药居然就真的闭上了嘴,只是还一抽一抽的拿眼睛去看阿姊。
“别让她伤了药儿。”
姚青恒对她点头,转而面对秋棠,目光浅淡。
“你放下她,我答应你留下。”
姚青恒淡笑。“你不是知道我说话比阿隐有效,而你一来便求阿隐不也是这个目的。”
他说的笃定,秋棠心思几经转换,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孩子,她实在没想到会如此顺利,根本没有主子说的那么难。
然后,她转而又想肯定是儿子在这兄妹俩心里很重要,所以才会受她威胁。
今日,真是老天都帮她,知道她来了,恰巧就让儿子出来找阿姊。
姚青恒一直平静的看着秋棠,仿佛对她明显的心思不知道,安心等着她放下孩子。
秋棠想下觉得以后自己肯定是要住在这里的,暂时还不能把两兄妹得罪狠了,她想着就慢慢把姚青药松开,开始还有些怀疑,等她真的拿开卡在脖子上的手见姚青恒没有动作后,就真的将孩子放开了。
小家伙儿一得自由立马跌跌撞撞的往阿姊那边跑,路过姚青恒时,幸运的被提了起来。
姚青恒一把将孩子扔进乳母怀里,道。“赶紧抱回房。”
秋棠眼见着孩子要被抱走,怕孩子一走姚青恒反悔急忙出声喊道。“不准走,你,”
姚青恒道。“不会反悔,沉香带她去西园。”
“阿兄……”青隐心绪复杂的唤他一声,看着沉香将满脸喜色的秋棠带走。
“阿隐,我送你回去。”姚青恒伸手握住青隐的手,温声道。“早些休息,别胡思乱想,一切我来处理。”
她叹气跟在兄长身后,走回一墙之隔的寄药。
姚青恒将青隐送回去,亲眼看着她走进屋,朝他挥手告别后他才转身回来。
一回来,他并没有立马去处理秋棠的事。他走进书房反身把门掩上,烛台搁置书案,从袖子里抽出两封信。
屋里很静,静得听见火苗被风吹出呼呼声,他偏头果然看见书房的窗有一扇没有关好。已经是深夜了,若是今晚下雨,那么这满屋的书肯定会受潮,靠近那扇窗的几卷竹简还会被打湿,但他此刻懒得去顺手关上。
他就站着,低头望着信封上几个熟悉的字迹,和他笔下写出的字很像,不过没有一点他的风骨,他就那样站着,沉默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心里不平静,有史以来的杂乱。
他绕过书案,将信撕开,抽出里面的信靠近烛台。
先生前上一函,谅已入鉴。然隐颇不赞同先生所言……姊弟之情,不敢乱,还望先生劝言。
奉报先生相告之谊,当来日详见之时。恳盼先生安,隐敬上。
姊弟之情,不敢乱?
那他还担心什么呢?只要她无心,就算他再有情有他姚青恒在,他就只能是妄想。
姚青恒看完后,心情甚好。
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新的信封将信纸装进去,封好与另一封给罗伯庸的信放在一起,只等明日寄去西北。
晚上果然下了雨,姚青恒在书房呆了一夜,不过他也没有顺手去关窗,靠窗那几卷竹简果然淋湿了,第二天前来打扫的侍女发现后,吓得脸色惨白的去请罪,那时姚青恒正陪青隐用早点,桌上还有姚青药在喝羊奶。
姚青恒并没有介意,反而笑得温润让侍女回去。青隐是听见了有书册被打湿,反正不是她的书打不打湿也没关系,可等姚青恒将目光看向她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
“阿兄,昨日写信写了许多字,今日手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