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典莫名其妙的挨了晏七一脚,又不明所以的瞧了逐月半天,只觉得脑袋里搅了一团浆糊,呆呆的说道:“看着眼熟,但还真想不起来是谁!”
晏七也懒得再与蒋典解释,只向逐月抱拳行礼道:“逐月姑娘,你来找我有事?”
这话一出蒋典才猛然惊醒,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逐月!这身打扮我还真没认出来,我还以为二公子他真的……”
逐月笑着道:“真的什么?”
蒋典又哪好意思再说出口,赶紧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没什么,没什么!”
逐月道:“昨天你贸然追击险些中了敌军埋伏,二公子还没怪罪你呢,你今天又学着那些士兵嚼舌根,也不怕二公子生气。”
蒋典被逐月说的羞愧难当,红着脸道:“昨日多亏了逐月姑娘提醒,才没有铸成大错,我这就回去好好反省,你和晏七兄慢慢聊,慢慢聊。”
蒋典不好意思再逗留,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晏七暗自偷笑,看到逐月扮做男装,也忍不住八卦道:“逐月姑娘忽然跑到军营里来,可是想二公子了?”
逐月瞪了他一眼,也不搭他的话,说道:“凝香怀孕了,你还不知道吧?”
这一句话让晏七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都咧到了后脑勺,“此话当真?!”
逐月道:“自然是真的,大夫说有两个月大了。”
晏七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写封家书回去!”
逐月望着晏七开心的样子,打心眼里替他们两个高兴。脑中想起那日凝香的话,她决定帮凝香敲打一下晏七,说道:“凝香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你呢?与她成婚这么久了,就没个打算?”
逐月这一袭话让晏七犯了愁,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愿意给她一个家,只是家父一直都不同意我与她的婚事,虽然后来二公子出面指婚,家父表面同意了,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勉强的,所以我也不想带凝香回去受气。这段时间跟着二公子东走西奔,就是为了多攒些银两,在安枫买处宅子,与她安家。她没什么朋友,生活在安枫,平日里也能多去王府与你走动,只是安枫的宅子太贵了,我这一年半载的也买不起啊!”
逐月这几年来从未为了钱财发愁过,所以也就没想到这一层,这听晏七一说,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知道是凝香误会晏七了,便说道:“那你快写封家书回去,与凝香解释解释,省得她天天惦记。”
“我这就去。”
晏七说着便要进帐内,逐月忽然叫住了他,问道:“二公子呢?怎么一早就没见到他人?”
晏七道:“沧王听说霁国相国被调到前线了,所以沧王御驾亲征,今天刚到了誉王掌管的东营,二公子这会儿应该在东营呢,可能晚上才回来。”
逐月问道:“霁国相国已经到前线了?”
晏七看了一眼外面的人,说道:“外面眼杂,逐月姑娘要不与我进帐内说?”
逐月与晏七进了帐内,晏七也不废话,张口便道:“霁国相国早就到了,只是对外宣称没到,我们也就装作不知道。”
逐月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晏七道:“我也不懂,只是听闻将领彭威云与他不和,他这么做,或许是为了稳定军心吧。”
逐月知道彭威云是新霁王的人,以前就一直找江浸月麻烦,他们内部不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此番霁王派了江浸月到前线,又处处限制他,江浸月的处境,怕是格外艰难,逐月不禁有些担忧起来,问道:“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晏七道:“我就是个小将,只有听命的份儿,这下一步的打算哪轮得到我过问,你要是想知道,还不如去问二公子。”
逐月并不好问慕珣这些,她本就不插手军中之事,此次若贸然相问,以慕珣的聪敏,他肯定能猜到自己是为了江浸月,自己得找个合适的契机才行。
逐月怀着心事,又与晏七闲聊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不好多逗留,便告别了晏七,回到慕珣帐内。
刚进了帐中,就发现慕珣已经回来了,背对着她坐在桌前,听见了响动也没转身,逐月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