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用香这个手段在她走访的其他店里都没遇到过。其他店里弥漫的都是混杂的脂粉气，像这种用独特的香来熏饰店的，刘宏彦确是头一家。
“这香还有个名字，叫女儿香。”
“女儿香?”姜玉一愣，“难道刘宏彦选用这种香是因为这个?”
陈颐恒耸耸肩，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漫不经心道：“也许吧，待会儿你可以问问他。”
姜玉挑挑眉，往那香炉一凑，一闻，一股带热的香味涌入鼻子，许是闻得太猛，把一些香灰也给吸了进来，引得姜玉一阵猛咳，顶着一鼻子灰走到陈颐恒旁边坐下。
“哪有人品香品得这么急的?”陈颐恒从桌上抽了几张纸，一手扶着姜玉的肩膀，一手帮她擦拭着附在脸上的香灰，动作轻柔，“你要是喜欢这香，改天我们回趟家，去咱爸那儿拿。”
陈颐恒凑得很近，近得能够闻到他身上那种清淡的味道，加上陈颐恒在她面前放大的五官轮廓，姜玉脸上不禁一阵发热，微垂下眼睫避开陈颐恒的目光，声音尽可能地让人听不出异样：“我对这种东西欣赏不来，就别浪费咱爸的东西了。”
陈颐恒看着姜玉这副神情，连作为应答的简短的“嗯”都夹带着浓浓的雀跃，指腹在姜玉的鼻子上轻轻一划，转道便在她那有些发烫的脸颊上轻轻一捏：“那也成，欣赏我就够了。”
姜玉脸又红了一重，原本低垂的眼一下子就抬起来，狠瞪了一眼眼前一本正经的人，拍下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压低声音吐出了一个不带一点热乎气的“滚”。
第二十八章
“哎呀呀，你们两个来我这里都那么腻歪啊?”刘宏彦手里拿着一根油条往嘴里送，脸上的表情浮现出几分妒忌，“小玉玉，你们俩咋认识的?我可是关注陈医生很久了，还从来没听说过他交过啥子女朋友?”
姜玉刚要感激刘宏彦突然窜出来打破这个让她又羞又恼的氛围，可被他这么一问，她又想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老鸨八卦是天性，鸨母一样，鸨公也不例外……
姜玉瞟了一眼陈颐恒，看着刘宏彦停止咀嚼油条的模样，顶着一张红脸挑起一抹笑：“小彦彦，有一句话叫‘先下手为强’，再不抢，陈医生都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抢了。”
姜玉说完这句话时特地看了一眼陈颐恒，陈颐恒原本还沉浸在自个媳妇宣誓对自己所有权的暗喜之中，却被姜玉这不冷不热的一眼生生地给看得背后发凉。
果然，小玉还在认为他和刘家兄妹有什么。
刘宏彦将因为问问题而忘了下咽的油条给咽了下去：“小玉玉，我突然不想接受你的采访了，你这样粗鲁的行为不适合我们店的调性。”
“有什么不适合的，你们不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哟，小玉玉，你这就误解我了，”刘宏彦将手中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转身走到茶桌旁，取茶，泡茶，倒茶，“我可不是这种人啊，我向来只做你情我愿的事情，但凡对方有一点不乐意，我绝不强求好不?”
陈颐恒接过刘宏彦递过的茶，将其中一杯放在姜玉面前：“宏彦，我听说你在拉客这方面挺讲究的。”
“陈医生还听说过我的事情啊。”刘宏彦拿着自个的茶杯，一听陈颐恒这么一说，似乎一下子便来了兴趣，“我做生意啊，那是很有原则的，不然我怎么做得过那些叽叽喳喳的整天跟我抢生意的妈妈们。”
姜玉也没心思去计较刘宏彦如此明显的态度转变，见他来了交谈的兴致，便直接开口询问：“怎么个有原则法?”
“我的这个店呢，一部分客人是中年的，他们是这店长期经营以来积攒下的资源，一般他们都会来我这里放松做保健，他们玩得开心了，自然会常常光顾，顺便还会带来新的客人。”刘宏彦饶有兴致地说着，声音明亮活跃，少了许多男性的低沉沙哑，却多了些女性的娇媚轻细。
“那你怎么拓展你的客户?光靠你的那些老客人带来的自来水远远不够吧?有多少人愿意带着朋友来，这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的隐私了吗?”姜玉握着手中微烫的玻璃杯，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性这种事向来都被世人藏于角落不敢轻易拿出来堂而皇之地交谈，更别说是被世人嗤之以鼻不断唾弃的□□打嫖，这些老客户应该没几个是能大大方方地邀请自己的同伴一起来着找开心，这不就等于告诉一部分人——嘿嘿嘿，我吃喝嫖赌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