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刘宏彦摇摇头，嘟起嘴唇一脸嗔怪地白了一眼姜玉，“小玉玉啊，人最容易被什么控制啊?”
“欲望。”
“什么样的欲望?”刘宏彦见姜玉犹豫不答便急忙补充，“人除了吃还有原始欲望吗?”
“性冲动。”
“对嘛!”刘宏彦点头肯定，“这就是人的弱点，更是男人的弱点，这个产业之所以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就是因为这个嘛。”
“所以，”一旁的陈颐恒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当性冲动得到满足或者极度需要满足时，本能的能力远远强于理性，带上朋友和自己一起嫖也就不是个需要纠结的事了。”
“还是陈医生明事理。”刘宏彦呷了一口茶，赞许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敬佩之意越发强烈，“当你掌握了一部分客人之后，他们便会自己给你带来油水啦。”
姜玉放下手中的茶，在笔记本上草草记下了几点。
的确，人终究受本能地驱使的，即便一些事情被世人被自己所不耻，但是当本能的驱动出现，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那除了这种自来水以外，还有哪些客源吗?”
姜玉将目光转到刘宏彦脸上，那比较漂亮的脸保养得十分好啊。
“小玉玉，你真傻，我开这个店是干什么的?客人从这一走，自然而然想进来就进来呗。”
刘宏彦一副哄小孩的表情让姜玉想把一旁的油条糊在他脸上。
姜玉按了一下笔，“哦”了一声故作恍然大悟样，但语气一转：“但是你这店的地段那么偏，想来做大保健的人还没有到你这就先被那些妈咪给拉走了。”
刘宏彦立马露出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神情，那得瑟劲似乎鼓动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我可不像那些妈妈们逮到哪个看上去有钱有油水的就上去死皮赖脸地巴结，”刘宏彦放下手中的茶，把玩着手里的串珠，“我拉客，一般侧重于那些略带羞涩的小年轻。”
小年轻?
姜玉不觉在心里感叹刘宏彦这策略的高明。
“年轻人嘛，那方面总是比较旺盛，光靠自己或是那些娃娃啥啥啥的，终归是难以满足的，所以都会带着那种偷吃的心理想来这里耍耍。当他来到这条街，也就意味着他必定会成为这条街的客人。那些妈咪们对这些不起眼的小年轻不太上心，可是她们不知道，你和这些小年轻处好了，他们很大概率能发展成你的长久顾客，毕竟这人呐，总是比较偏向第一次就让自己感觉安全舒适的地方。”
刘宏彦说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姜玉觉着，这个刘宏彦比那些妈咪们更有做生意的策略和格局，这种生意人的聪明和敏锐在这种见不得光的行业里似乎变得更加诡谲。
“像这样羞涩的小年轻，这条街上经常出现吗?”
“也不是每天都有。”
“那你怎么得到他们?”姜玉追问。
刘宏彦笑了笑：“不能说是得到哦小玉玉，你要想这是在和他们交朋友。”
“怎么交?”
“我在这做生意做了很多年了，哪些是生人哪些是熟人我一下子就看出来。有时我会在街上溜达，看见那些生面孔，就上前去像老友一样聊聊天，来这嘛，都是来玩的，他们只是在等你伸出一枝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去泄欲的橄榄枝，你好好和他们聊，好好服务他，久而久之，就成熟客了。”
“听你这么一说，你这里的客源似乎比之前我采访过的那些要稳定很多，数量似乎也很多。”姜玉转动着手中的笔，笑着说出这个结论。
“那是!这条街还是我这位男妈咪厉害，没有几个女妈咪比得上我的。”刘宏彦一听姜玉这句带着表扬意味的话，立马进行自我肯定，原本靠在椅子上慵懒的姿势一下子来了精神，“我这不仅客源稳定，我这里的姑娘跳槽率也是很低的。”
“我听说你很照顾你手下的姑娘。”
“嗯，她们帮你赚钱，你当然要好好照顾她们啊。”刘宏彦说着，眼中原本还有的自豪之色变淡了许多，“这些姑娘们很辛苦，心里也更辛苦，有哪个姑娘愿意顶着世人异样的眼光来从事这种注定见不了光的工作?谁不是生活所迫命运摧残，如果连我都对她们不好，那她们得多难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