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六欢显然有些惊讶,走上前去迎她,一面朝八月使眼色,像是在探寻情况,八月会意,可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不过是守在屋外,哪里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嗯,出了点事,丧事眼下怕是要暂时搁置了。”齐子钰这样说着一面往屋子里走去,望此事能有始有终吧,她这样想道。
六欢见她要进屋,便快步上前替她推开房门。
寒风拂过发间,耳后的九瓣白兰轻轻颤动,齐子钰拢了拢衣襟,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冬天要来了……
……
齐老夫人面色肃然,唇边的皱纹隐现,陈氏的死让她也是很不高兴,原想着让齐子钰进宫去,可如今她重孝在身,怎么也是不能了,这不由让她生出三分火气。
陈氏确实不懂事,从前嫁过来的时候就是百般不情愿,要死要活的,她们齐家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家,可陈家两兄弟不知道与老太爷说定了何事,竟然真真叫她嫁过来,这些年虽是嘴上不说,面子上过得去,可那副死人脸看了也着实糟心。
陈氏的死在她意料之外,可也是情理之中,故而齐老太太原先也没有多想。
她张了口,声音有些干枯,像是一把老柴:“怎么回事。”
齐明松亲自派人去找的齐老夫人,自然知道问的是为了何时找她,他将一旁的宋仵作引荐给她,又道:“儿子觉着宜晴的死不寻常,便找了宋仵作来看一看,这才得知,她不是自缢,而是被谋害的。”这宜晴便是陈氏的闺名。
齐老夫人露出几分愕然,问宋仵作道:“此事可当真?”
宋仵作直言不讳:“不错,具体的还需勘察过现场才能知道。我看这事不如交给衙门来办。定要查出真凶才是。”
“不可。”齐老夫人忽地断然拒绝道,“这事不宜声张。”
宋仵作一揖到底道:“老夫人放心,衙门的人必不会将此事外传,
齐老夫人眯了眯眼,此事定是要找个结果的,就算她再怎么不喜陈氏,可陈氏毕竟算是齐家的人,被人欺到头上,甚至闹出了命案,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怎能不查个分明,衙门的人至少精于此项……
她目光闪烁不明,沉默半晌,终于算是认同的点了头。
……
这一日齐家传出消息,老太太失了儿媳,伤心不已晕了过去,现如今卧病在床。
据说齐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闭门谢了客,吊唁丧事一道推后。齐明松先是丧妻后是母病,如今告假在家,不理外事。
同一日黄至庭身亡的消息传入了齐家,齐子钰正练字,手腕轻悬,怔忡间一滴墨落在纸上,字迹糊作了一团。
三日后,原御史台大夫李彦南的门生,现如今的正谏大夫左令,上奏黄至庭贪污结党一事,称黄至庭畏罪自尽家中,皇上震怒,下令抄了黄至庭的沧州刺史府,同时清洗朝堂,一时落马官员无数,京城人人自危。
刺史府被抄的仔细,地窖里荷塘内,乃至梁上墙中,暗藏珠宝钱财不胜数,密信证据无数,齐子钰最先的那封伪造收据飞鸽进京,一并归入众多书件之中,倒是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且不说做的逼真,倘若是要查,怕也难以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某点家看书,突然觉得男频有些文好好看,差点回不来了。
第20章 毫无进展
陈氏的死尚未查清,黄至庭的案子已经浩浩荡荡拉开了搜查的帷幕,另一方面,赵家的案子已经判了下来,外头的流言蜚语也在慢慢的扩散。对于齐子钰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多事之秋。
陈氏旧日所住的屋子已经被勘察过一遍,这个屋子里头死过人,丫鬟们都不敢进来,也未曾整理过,故而一直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但由于齐家一开始没有把这当作一起谋杀,在这进出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无法排除凶手进来毁灭证据的可能性,这让此案更加的头绪难寻。
床铺不算凌乱,一侧的被子掀了开来,床帐垂在前头,并没有拉开,视线向下,地上没有血迹,周遭没有痕迹,只在床尾找到了几根发丝。往前几步,朱漆梁上系着一根麻绳,往下看,是一个椭圆形的环节,恰好能卡入一个人头,正是那根悬梁用的绳子。
有关人等也都一一扣押盘问,可案件的进展并不顺利,单陈氏的死因一项就有不同的意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