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锦岁招了招手,待她倾耳过来,便悄悄地问:“在你看来,你觉得王爷对我,有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就是话本里说的那种。”
温冬晚说着自己先脸红了,补充道:“还是说,他真的只当我是妹妹?”
“这…”锦岁顿时明白她愁着什么,只是也不好作答,“奴婢也不知。王爷既无亲妹,又无王妃,实在是不知这其中区别如何。”
温冬晚闷闷地叹了口气,又倒在榻上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赵莹秀便从外面回来了,只差人来这边报了个信,也没再说其他的。
温冬晚放下心来,母亲出马果然没有办不成的事,估摸着要么下午,最多明天孙如苑便要上门了。
虽说八成是不情不愿,但迫于家里的压力肯定是要来赔礼的。第一个想找的人自然也是温喜儿,既是当事人又有以前的情谊在,当是最好的突破口。
不过温冬晚没想给她这个机会,温喜儿那姑娘虽看起来牙尖嘴利,实则心大又好哄骗,这从之前还为她那些小姐妹求情便可以看出来了。
温冬晚想着孙如苑不知何时会找来她这里,中午用过饭便睡下。
然而在房中枯等了一下午,也没见人影。
第二日一早,正房那边便传来消息,说是孙小姐亲自去夫人房里请罪了。
满年将这话告诉温冬晚,温冬晚便忍不住无奈道:“可见我存在感实在是低,人家怕是都不记得我这个三小姐在府中也是能说上话的。”
满年忿忿道:“孙小姐也是,您这给她一个机会她不要,往夫人那里去,估计是要哭着出来了。”
温冬晚好笑,又故作严肃地道:“你这丫头胆子越发肥了,现在连我母亲都敢拿来取笑。”
满年忙捂住嘴,含糊不清道:“我错了小姐,以后不敢了。”
温冬晚也不逗她,只说:“你在我这儿说说就罢了,出去可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毕竟祸从口出,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谢小姐教诲,满年定当谨记。”
“行了,下去吧。”温冬晚则又坐到榻上看起自己的话本。
本以为一上午就要这样过去,巳时时分,一张花笺却被送进府门到了她手里。
温冬晚接过这张桃红的花笺,做工很是精细,面上还粘着两朵并蒂的粉白海棠,花瓣上甚至带着细碎的水珠,颇为用心。
知道她喜欢海棠,又有闲心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的人,整个晋安城恐怕也只有那一个了。
温冬晚无奈地笑了笑,但可见眉目间是很愉悦的,她将花笺递给满年,道:“来,念给我听。看看这回又写了些什么鬼话。”
满年识字不多,有些惶惶地接过,但也没推辞,本来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小美人儿……我昨个儿夜观天象,预料今日午时府中牡丹洛阳锦将开,特邀美人儿共赏。还望美人赏脸一聚。”
满年念完,都忍不住咂舌道:“小姐,你看白小姐这写的,像不像你上次给我讲的,那话本里头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儿?”
“你别说,还真是。”温冬晚笑出了声,一边叮嘱着将花笺好生收着,又感叹道,“想来将军家的女儿总是与众不同些。也不像我们家规矩多,白府一向是崇尚家风自由的。”
满年一边收着东西,一边接话道:“也多亏了白小姐总有这些层出不穷的点子,您才不会闷得慌。说起来不止景梦小姐,白少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开心果呢。”
温冬晚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又道:“满年,派个人去跟母亲说一声,就说我去景梦那里看花儿去了,午饭也不必等我。”
“是,小姐。”
第8章 第八章
白景梦是大将军府嫡女,性情颇为潇洒。虽不习武,但行事作风很有男子气概。府中嫡子名为白景丞,是白景梦一母所生的兄长,平日闲散自由,半点没有延续家族荣耀的自觉,仿佛是个闲人。
这样一对兄妹,总叫人忍不住担忧起大将军府的未来,然而心宽的大将军和夫人却是不以为然,捧着一对龙凤依然视若珍宝。
顾问璋曾同她评价过,说白大将军是个粗人,有如今的地位全靠一身本事,是凭着军功硬从皇帝手里挣来的,实则不谙朝政之道。
皇帝裁政,从来都是与最狡猾的狐狸斗智斗勇,而白大将军这样的,叫都懒得叫。有时被召去了,也不过是为皇帝站场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