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又怎么会知道李桂顺走哪条路回家。”
“错,是他也不知道李桂顺走哪条路回家。张永业到李桂顺家的路有三种走法。但是无论怎么走,案发现场那条路是必经之路。所以,他埋伏在那里,而不是选择其它的地方。”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周柳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拜托,咱们俩在这村子里来来回回绕了好几遍了,你没发现吗?”周启扬无奈道。
周柳晃了晃脑袋,“我向来不太记路。”
“那你昨天还敢和马检说,要自己来啊!我还以为你多大的能耐呢?”
周柳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岔开话题,“那还等什么,咱俩快在回去瞧瞧。”说着话,二人急忙动身。
又是那一片花圃,这一次,养花的男人却不在。二人越过那一片花丛,进了院子。周柳站在门外喊道:“有人在吗?”
一妇人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二位,有事吗?”
“哦,我们是检察院的,想向您家大哥了解些情况。”周柳道。
妇人笑容不见,有丝不悦,道:“你们上午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周柳笑道:“呃,我们有些问题忘记问了。……”周柳多少也接触过一些嫌犯,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会些皮毛。她想起上午和养花的男人交流时,他一直戴着口罩,浑身上下裹挟之物没有除去。看不清说话之人的表情神态,这让周柳多少会判断失误。也许,真如周启扬所说,他在掩饰什么也不一定。
“你们在院子里等一下吧,我丈夫在屋里正和人谈生意。”说完,她翻了个白眼,进了屋子。
周柳奇怪一向少爷脾气的周启扬,这次怎么不见火气。一转身,发现身边的周启扬早已不知所踪。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低着头,蹲在角落里的周启扬。
周柳上前,“干嘛呢周启扬?”
周启扬并未看周柳,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周柳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柄短小的钢制三角耙。
“这好像是松花土的工具吧!”周柳说着话,脑中以闪过一个念头。周启扬显然比她更早的想到了,他开口道:“你说,这个会不会是凶器呢?!”他说到“凶器”二字时,声音压的极低。
周柳端详着这柄三角耙,它相邻的齿距,确实和死者伤口处的一条断了的伤口吻合。三角耙虽是三齿,若是它只有两齿与死者头部接触到,而另一齿悬空在外,那么,确实可以造成类似死者头部的致命伤。想到这里,她迅速翻出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面纸,递向周启扬,小声吩咐道:“你拿着它,把那耙子包起来,咱们带走。”
周启扬依言,接过纸巾,手正向那耙子伸出,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你们俩个,干嘛呢?”
二人皆是一惊,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院子中,眼含凶气,正盯着他们。“你们俩个,上午不是来过了,怎么又来了。还想偷东西,是不是?”
周启扬颇为不悦,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周柳听他声音,知道他就是上午的那个男人,于是赶忙赔笑道:“呃,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您家花漂亮,我自己也想种一些,所以,想找您买点种花的工具什么的,再向您请教一下养花的经验。”
“我就凭这门手艺吃饭,看家本领没法教给外人。你要是喜欢,可以直接买几盆花带回去种。”
“好好”周柳满口答应。
“你们还不走吗?”男人眼露凶光,紧盯着二人。周柳有丝害怕,她不自觉地向周启扬身边挪了挪,两手抓紧了他的手臂。
周启扬手指向角落里的耙子,道:“那个耙子,多少钱,我要买。”
“不卖。你们快走”他说着话,作势上前轰着二人。
“既然不卖,那就征用一下了。”周启扬说话间,人已迅速掠向角落里的三角耙。男人动作更快,他几大步抢先上前,抓起耙子,就奔出了院子。还没等周柳反应过来,周启扬已经追了上去。周柳紧跟二人的方向,也追了出去。
三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跑进了一片苞米地里。周启扬停了下来。周柳几步跟上了她,气喘吁吁道:“你,你,为什么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