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招手,轻声道:“我是好人。”
好吧,他对我更加不屑一顾。
我只能跟他说了实话:“你要找的那个姑娘如今是那皇帝的爱妃,没我,你如何进了那皇宫?”
“当真?”闻此,他气势一凛。
我拍头,不知我这张嘴还能讲出什么。
“呐,不瞒你说,我就是那宫中的太后,你央我,央我就把你带进宫。”
他邪魅一笑,拒绝:“我自己可以。”
我大怒,这男人怎么这么单纯不做作呢!我堂堂的太后可是能让人拒绝的?因此我不由分说的抱住他的腿:“求你了,求你就和我回去吧。”
老实说,他是想把我甩开的,尤其是看到我脸上的胭脂蹭到他的绛衣上,我一边挖着鼻孔,一边抱着他的腿:“你要是不这样做,我就把鼻涕擦在你脸上。”
“……”
他终于无语的妥协了。
娘曾经说,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哭,哭不行就胡搅蛮缠,自坐上了太后之位,我也问过娘亲,要是我那亲孩儿不听话怎生了得?
娘毕竟是娘,早就将我的出路想好了,要是那皇帝小儿不听话,我只需捂着胸口滚到地上去,再喊上一句:“你……你这孽畜。”
就值得皇帝头疼一回了。
如此,我将此技用到这个美人上。
一边拽着他的袖子,一边忽视他那厌烦的神情:“美人叫什么?”
“陈祎。”他的话很简洁。
我继续问:“哦,陈祎啊,你的头发怎生这样白了,是不是操心操多了,等下我给你招几个太医,不若给你瞧瞧。”
……
他的确话少,尤其是对我而言。
回宫的时候,亲孩儿正和众妃们赏花,见我回来的如此的早,疑道:“可是今日的戏不好看。”
戏再好看可是别人的故事,我要的可是自己的幸福。
我将陈祎拉到身边,胡说八道:“这是我认识的天师。”
我瞧瞧,陈祎一副超脱世外拽拽的样子的确有些像神棍。
可惜我乌漆墨黑的扯了好大一个谎,他一见那姬蔻施施然从那石凳上起身,便不管不顾的拉住她的手:“姬蔻?”
皇帝:“……”他是谁?
我:“……”窝草,剧情不应该这样发展。
我极其艰难的扯谎:“他……莫不是姬蔻的哥哥?”
皇帝的脸稍稍红了点儿。
陈祎接着说:“姬蔻我找了你这般年了,此生此世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擦。
皇帝的绿帽子炸了个噼里啪啦。
一双凤眼使劲瞪我。
我……我也极其无辜不是?
只见那姬蔻一边掰开陈祎的手一边说:“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
陈祎双手青筋只崩:“我问你,你生于哪?”
“流波山。”
流波?
这不也是我的故乡么?
“那年佛祖只说你去投胎了,并未告知你会去哪,我在流波山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何不来找我。”
姬蔻勉力瞥头:“公子,奴家真不认识你。”
“好,你说不识,我便拉了你去问问那如来,让他将这前生今世捋个清楚。”
我的亲孩儿再也不想带这顶绿帽子,大掌一挥叫了那御林军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绑起来。”
成然,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就不好了,我一手拦住亲孩儿,一边说:“这位是我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那绛衣向着屋檐一跃,几个转身就消失在天际。
“母后!……”我梗着脖子转身,“孤怎么不知你何时有这样的朋友?”
我傻但不残。
活在这深宫中,早已将这皇帝的性子拿捏得一清二楚。
当他自称“孩儿”八成是心有不满却无可奈何,当他称自己为“我”便是心情很不错,倘若他自称为“孤”。
那就说明情况大大的不妙了。
可身为太后不说别的,单这“孝”字皇帝便奈何不了我。
我整整衣襟,对着左右的侍女:“哀家累了。”
侍女福身,并不敢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