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起起,反正皇帝他也随便听听。”
好啊,他竟然在怀疑我的文化水平,虽然我的文化比不上什么进士秀才,可我也是被街上话本子荼毒了多年,随便起个什么名字的水平还是有的。
皇帝将那一小团递到的我的手里,我擦了擦汗津津的手,接了过来。
说实话……
这小孩长得实在没啥特色,没有唐三藏清秀,没有皇帝峻拔,唯一能入得了眼的就是他的那双眼了。
才生出不久,就隐隐可以喟叹些惊艳的苗子,面对着这样的孩子我也不能随便起个名,在脑海里搜刮了许久于是说道:
“你说赵清舟这个名字怎么样?”
皇帝当场拍板,连连说了三声好。
我把孩子递过去,凑到唐三藏身边问道:“你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的。”
唐三藏点头,朝长廊那边走去。
此时正逢盛夏,长廊上的凌霄花开了一片,唐三藏挑了那花枝茂密的藤子走在下面,说,“可以,我答应你的事只要不违清规。”
我一听,连忙跺脚,说,“你先才没这样说。”
他淡淡,走的步子都不顿一下:“你先才没问。”
我跑过去,抓住他宽广的衣袖说,“倘若我不问你愿不愿意,直接把你绑了回去要和你生娃娃呢?”
“那三藏只能以死明志了。”
他转过身,我手中握住的他衣袖滑落了下去,我看着他,他却将目光转向别处,手中的紫檀佛珠转了又转,说:“姬蔻,这都是孽缘。”
一听这话,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谁说的,谁说这样就是孽缘的,我偏不信。
“我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我虽然喜欢无理取闹,喜欢争强好胜,可是我最喜欢自己脸上的皮,薄薄的一层,被别人直辣辣的打上去多疼啊。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我还有流波山,还有流波山上大大小小的妖怪们,哦,我甚至还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我怕什么。
我抹过泪,抽抽啼啼的要回流波山上去。
天下的秃子没一个好东西!
那时我只一心一意的想回老家好好地躲着哭一场,没注意到唐三藏站在我身后望了许久。
直到皇帝将文书给他时,问道:“那位大师去了哪里?”
唐三藏将文书稳妥的放到行李中,说:“她已经回家了。”
“那大师住在哪里?我以后祭拜她的时候要去哪?”
“她是风,居无定所。”
皇帝为难了,唐三藏这才发觉自己所言不妥,继而补充道:“要是皇上真要祭拜她,只需刻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流波姬蔻即可。”
孙儿
回忆往昔,赵清舟真的得叫我一声奶奶。
他小时候我抱过他,甚至连他名字都是我起的。
现在,现在他把我绑着睡在他的旁边,那可真的是大逆不道。
还用这么紧的捆妖锁把我栓的严严实实!
我瞪他,瞪他,趁他没醒使劲的瞪他。
不想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一边把塞在我嘴里的破布条取了出去,一边问:“你在咕咕叽叽的说些什么?”
我赔笑,呵,可不能说实话。
于是十分狗腿的说,“我在想您醒了没,醒了我替你来更衣。”
他一笑,有些夺了一旁盆景桃花的艳绝,问:“你不是我奶奶了?”
“不是,从来不是。”
“你是谁奶奶。”
“你是我奶奶,不,你是我爷爷。”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满意的撑起胳膊,丝滑的衣袍往下跑路,只见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前,比我瞧过那些自谓女妖精的要好太多。
“看够了吗?”
他皱眉伸手将领口整好,我撇嘴,转开视线,咕哝着:“藏什么,我又不是没有。”
可惜他耳朵尖的很,一个大力把我扯到他的跟前:“你又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哈,好吧,看你眉毛黑又浓,嘴唇红又薄,多成也是个小人,老身也不和你计较。
“老身说,你将老身弄疼了。”
我索性任由着他抓着我的衣襟,反正现在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还是有,怎么说,我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