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了纪朝酩,目前她把他归在和伍公子同一类的人里,日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归类,只能给他另起一类。
伍焕昶问到,学而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干什么。她说,“张言恫让我来问问下一期的报纸什么时候出,他投的搞发不发。”张言恫是学协新生接待部的管事。伍焕昶微微蹙了蹙他的长眉,说,“学而,以后这种事让别人自己来问,不要老是给人跑腿。”学而知道伍焕昶这么说是为她好,她心里高兴,嗯了一声,转身就跑出去了。到了门口又回头问,“我怎么回答他?”“你说保密,要他自己来问才能说。”伍焕昶对付这种事已经手熟,想都不想就回答她。伍焕昶见学而出了门,不觉摇了摇头,他从来没见过学而这样的人,整个是只勤奋的蚂蚁,见了她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明天她照样给人跑腿带话,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不做闷得慌。
纪朝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微微眯了眯他的长眼睛,显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角里有一丝笑意。他来找伍焕昶,是为了换届选举。他来北约明时间还不长,虽然崇拜他的人不少,但是瑶姒旎和她的三大名将根基已深,不是一般人能动摇得了的。
伍焕昶的宣传部是学生的口舌,虽然他是瑶姒旎手下,但是学协报纸要顾及到大多数学生的感受,什么样的言论都得出,不是瑶姒旎的一言堂。这一方面是公正,另一方面也吸引更多的读者来看。伍焕昶当然会登纪朝酩的稿子,纪朝酩是名人,就算他写的东西狗屁不通,照样会有大批人追着看,更别说他的言辞犀利,见解独到,和他伍焕昶有的一比。他不写风花雪月,写的都是当时校园的实事,大家热衷的话题,他也不骑墙,一定有立场,写得一针见血。伍焕昶有时看得也忍不住叫好。伍焕昶的报纸纪朝酩的文章从压轴版换到头版,瑶姒旎换到压轴版,风头盖过学协主席。他每每和瑶姒旎唱对台戏。瑶姒旎文笔优美,但是力度不足,这样硝烟弥漫备战学协换届选举的时候,人人热血沸腾,文字的优美退而求其次,观点和文字的煽动性才是最重要的。
纪朝酩也不因为伍焕昶一定会出他的文章而冷落了他,他还会来找伍焕昶讨论讨论新的话题,问问伍焕昶的感受。伍焕昶这时候的身份,不方便明着支持瑶姒旎,特别是在他自己办的报纸上,否则会给人说偏私,纪朝酩的支持者来砸他的办公室都说不定,他这段时间,只能编编广告,发布些中立的新闻,变得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他的票,虽说一定会投给瑶姒旎,心里不是不佩服纪朝酩,如果不是他心里对瑶姒旎有爱慕之意,他临阵倒戈都有可能。纪朝酩的亲和力可见一斑。
就是这样还不够,纪朝酩又有新花样,他在校报上又出文章,观点和他在学协的报纸上完全相反,而且他不用笔名,都用他纪朝酩三个字的大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这样做,自然有很多人来问他,他说,“我这是要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看问题,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这才可以击败对方。另外我也不会因为固执己见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如果有好的观点,我都应该采纳。“
春季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比赛,纪朝酩不能在运动场上一显身手,未免不是一大遗憾。不过也不代表他放弃。学校有校内的春季篮球比赛。纪朝酩对仅仅是学校内部的比赛有些不屑一顾,他觉得对手不够强,要打也得打全球青年组的比赛。傅清啸是一定会亮相的,他还要用此给瑶姒旎做广告,支持瑶姒旎竞选下一届主席位。纪朝酩对傅清啸的政策不是拉拢,而是打压。他和傅清啸是老对手了。
起场大家在练球的时候,纪朝酩跑来看傅清啸练球,傅清啸穿的篮球衫上还印着给瑶姒旎竞选加油的字样,看在纪朝酩的眼里十分可笑。傅清啸穿着不到膝盖的篮球裤,大腿健壮,小腿修长,许多妹妹来看他的长腿多过看他打球。这时他的勾魂眼都集中在对上身上,手里盘着球,轻轻松松绕过对手,把球投到篮球网里。
纪朝酩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看傅清啸的脚步身形,然后他走进场,这时场里的人都在练球,看台上人已经来得很多了,但是还没有挤满,没有人知道他走进去干什么。傅清啸也没有注意他进来了,他还在看着陪他练球的人,就在他晃身骗过对手向栏前跑去,准备投篮的时候,纪朝酩突然挡到他的面前,右手拍掉他的球,左手超起反弹回来的球,跃起来,飞手就把球投到对面的篮里去了。傅清啸一时措手不及,要抢已经来不及了。看台上有人轰然叫好拍手,所有练球的人都停下来,朝这面看过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到纪朝酩在傅清啸手里抢球投篮,只听到叫好的声音,一时不知怎么回事,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