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不知何时从何处拎来了一壶浓茶,给明德皇帝沏了一杯道:“你喝了这杯茶,咱们就可以谈生意了!”
明德皇帝一杯浓茶下肚,神志顿时清醒了一少,他向美妇问道:“你是老头子派来抓我回去的?”
美妇吹了吹新染的凤仙花指甲笑道:“我现在已不算是他的人了,所以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我是来帮你的。现在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应成为朋友。”
明德皇帝苦笑道:“女人都是向利而动的动物吗?”
美妇摇摇头道:“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从禹舜至今,不向利而动的世间又有几人?!三国时,今日孙刘联合抗曹,明日孙曹又联合打刘,不过也是向利而动。君岂不闻,“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明德皇帝喝了一口浓茶道:“那我们做的这单生意又是什么?利又在何处?”
美妇也泯了一口茶道:“我们做的可是笔大买卖,简直算天底下最大的买卖,我们谋的可是江山社稷。”
明德皇帝淡然一笑道:“这笔买卖果真不小,不知你的东家是谁?天下有这么大胃口的人,算数起来并不多。”
美妇笑道:“你懂得向利而动便好,管他是东家还是西家,你说是与不是?!”
明德皇帝无奈的笑了,他不知他这下又落入了谁精美的罗网之中。
美妇拍了拍手,便有人端着一案精美的食物走了上来。
美妇起身道:“你慢些享用,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换身衣服,做大买卖的人嘛,就要打扮的气派一些!”
美妇迈出门坎时,又回头望了明德皇帝一眼道:“我叫绿薇,绿叶的绿,蔷薇的薇。”
明德皇帝喃喃道:“绿薇,绿薇,这世上果真有绿色的蔷薇么?!”
明德皇帝换好行头后,照了一下室内的穿衣镜,心内着实一惊。
宝蓝色的缎袍裁剪的非常合体,样式是四九城里昨天才流行起来的那种,腰身收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皇宫里的裁缝就算有这样的手艺,也断没有这样的胆量。
因为皇帝的身材岂是他们敢随意揣摩的,做的松松敞敞的便算是恰到好处了。
明德皇帝手上的古玉扳指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绝不是市面上几吊钱一枚的“西贝”货。
明德皇帝刚装扮停当,绿薇已在窗户上敲了几下,柔声道:“收拾好了,便出来,今天利市大开,咱们好去发财!”
☆、谁主沉浮(一)
流年站在禅位台旁,正朗声念诵着禅位诏书。
“明德皇帝”霜打的茄子似的靠在御座上,神态显的极为疲惫,李燕柔站在一旁轻轻的搀着“明德皇帝”。
禅位诏书念毕,李燕柔扶着“明德皇帝”缓慢的站起身来。
朱承继早已趋步向前,在御座前跪下,推开双手准备接旨,他的手指刚要触到明黄的诏书。
不知从何出伸出一只惨白的鹰爪似的鬼手,一把将圣旨抢在了手中。
鬼爪缩了回去,远出随即传出一阵女子的轻笑声道:“我倒要看看这禅位诏书长的是什么模样!”
李燕柔将病秧秧的明德皇帝扶回御座上,冲着远处笑问道:“你现在可看完了?”
远处的女子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这禅位诏书怎么是空白的。”
李燕柔怒呵道:“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流年总管刚刚照着念过的禅位诏书,上面还盖着鲜红的朱砂玺印!”
绿薇反复看着手中抢到的那张圣旨,心想这明明是空无一文的一张空白诏书。
明德皇帝在一旁叹息道:“你着了他们的算计了,咱们现在真是百口莫辩,他们若说上面写的是玉帝的天书,你也抵赖不掉了。”
绿薇狠狠的瞪着那张空白的圣旨道:“难道他们早料到我们会来抢圣旨?”
明德皇帝点头道:“他们发现玉玺失窃后,以那朱氏兄弟的心智,想必就早料到会有人会在禅位典礼上捣乱,今天动过手脚的只怕不止是一张圣旨。”
绿薇凝视着明德皇帝道:“那你倒说说,这里还有什么是动过手脚的?”
明德皇帝摇摇头无奈的笑道:“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前面的路不太好走,要分外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