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听后惊叹:“这姑娘是传说中的八败命吗?倒霉事一出接一出的。现在怎么办?她感染艾滋的可能性大吗?”
景怡重现沮丧:“我当时就让她联系疾控中心,服用了抗病毒、药物,艾滋病毒在唾液里含量较少,加上人体口腔中有大量溶菌酶,感染几率较小,但以前也有过被咬伤后感染的病例,能不能平安就看她的运气了。”
医生护士是感染传染病的高危行业,类似情况时有发生,可晏菲的遭遇太密集,好比难以治愈的绝症患者,一次次转危为安后仍滑向毁灭,让他这个医生扼腕叹息。
千金跟他感同身受,揉着胸口说:“真惨啊,我这心里也堵上了,要是真感染了她这辈子不就完了?那咬人的是疯子吗?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应该报警告他啊。”
听说警察已来调查过,那病人是个大学生,正跟一个男的谈恋爱,被传染上艾滋,查出以后才绝望自杀,她惊讶:“等等,那病人不是男的吗?怎么跟男的谈恋爱?”
“就是同性恋,性取向和一般人不一样。”
“……这事可真复杂啊,听得我头都大了。”
“所以你该知道我有多烦了吧,小晏是多好的姑娘啊,际遇却这么不顺,真教人揪心。”
丈夫苦恼的样子令她十分愧疚,握住他的手哀叹:“我理解你,毕竟我们也帮助过她,都希望她能过得好,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夫妻俩相对惆怅,闷了一会儿千金先打起精神,拍拍景怡肩膀:“算了,先别想了,回去睡吧,明天再去医院看看情况。”
景怡适时装可怜:“你不生我的气了?”
马上赢得她怜惜的拥抱:“都说清楚了,还气什么啊,我有那么蛮不讲理吗?”
他回以感激的亲吻:“老婆真乖,看到你我心里就踏实了。”
星座这玩意确有一定科学性,赛家火象星座云集,表面看是个炸、药桶,但也有一则好处,无论爆发何种等级的战争,人们握手言和永远神速,看会儿书,上会儿网,干点别的事,甚至撒泡尿的功夫也能忘却前嫌。
早上家人照旧围桌吃饭,见景怡两口子没到场,秀明问贵和:“昨晚千金真在你屋里睡的?”
贵和苦笑:“没有,半夜景怡哥上门求饶,跪床沿说了一堆好话,哄得她起驾回宫了。”
珍珠信口讥刺:“我早知道会这样,姑父深受封建思想毒害,坚持对姑姑从一而终,只怕姑姑要他死,他也不得不死哦。”
胜利看不惯她的尖酸样,挖苦:“你腿不疼了?昨晚鬼哭神嚎的,现在走路都艰难吧?先说,我这几天复习功课腰酸背痛,没力气背你上学。”
珍珠不屑:“谁要你背,我都通知辛向荣啦,他这会儿正乘地铁过来呢。”
佳音本欲骂她,不愿在大清早聒噪,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美帆瞧见会意,替她责怪女儿:“你也太不见外了吧,朋友之间也该有个界限,不能太麻烦人家。”
珍珠申辩:“又不是我叫他来的,是他上赶着献殷勤,我拒绝他还说我不把他当朋友呢。”
贵和跟着提醒:“他献殷勤是有目的的,你得小心别被这些小恩小惠收买,要坚守底线,绝不能干出格的事。”
却听胜利说:“三哥放心吧,这丫头精着呢,别说小恩小惠,就算人家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她也不见得会动心。”
珍珠不满小叔丑化她,拍着桌子反驳:“我这是自爱,女孩子本就该把自己摆在尊贵的位置,随随便便一点恩惠就被感动,那是得了情感饥渴症吧。”
她的理论总会得到父亲支持。
“说得对,那样太掉价了,女孩子就是得骄傲一点,否则会被男人瞧不起。”
秀明的容貌和他的脑子太不配套,宛如一只金漆马桶,一揭盖就惹人嫌,尤其跟妻子犯冲,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能挑起她的不适。
佳音憋屈得如同滚钉板,奇怪过去怎么没发现丈夫这么讨厌,想了想才明白以前相安无事全靠公公,是他老人家日日敲打,丈夫才不敢太放肆。公公走后,他失去监管,所有的傲慢无理自大轻藐都暴露无遗,直接把她的生活变做了垃圾场。
必须设法改造他,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秀明话音刚落,千金来了,老远就吊着嗓子戏谑:“大清早是谁在这儿放厥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