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感觉坐在铺满玻璃渣的华丽垫子上, 一刻不得安宁,忧郁半晌坦言:“我现在真的很痛恨自己, 不仅伤害了老婆孩子, 也伤害了你。”
她急忙反驳:“你没有伤害我,是我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
说话时已被男人眉间的愁恼激起痛楚,紧张注视, 如同聆听判决。
“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我要的不是结果,是陪伴。”
“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你快乐吗?”
“我让你很难受,对吗?”
她眼里隐约闪烁的泪光像滚烫的蜡油滴在他心上,不忍卒读地低头忏悔:“以前我很鄙视那些背着家人偷鸡摸狗的男人,认为他们都是下流无耻没有责任心的败类,现在我也成了败类中的一员,每次面对家里人都感到无地自容。如果被发现,他们肯定不会原谅我,到时我的家就毁了。”
他承认被她吸引,但不敢纵容蠢动的欲望,追求非分之想将使自己一无所有。
她明白他的处境,渴望救赎的心却不断推动私欲,染指不属于她的地界,握住他的手哀求:“我知道你很重视家庭,也很爱你的家人,请你相信我绝没有企图破坏你的家庭,只想偶尔见见你,为自己求一点安慰。”
他无比困惑地望着她:“我能给你什么安慰呢?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跟你就不是一个阶层的,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她无法说出荒唐自私的想法,以眼泪博取同情。
“你不需要明白这些,只要记住一点,我真的非常需要你。”
说着伸手依依不舍抚摸他的脸庞,指尖停在唇角处,强忍住了亲吻的冲动,含泪微笑:“我回去了,你开车当心。”
回程中雷声阵阵,闪电已遛了好几次弯,雨水却仍在整队集合。秀明心里已提前下起密密绵绵的雨,长出一层又一层霉斑。
景怡也刚下班,二人在停车场碰头,见大舅哥埋头朝反方向走,他不禁招呼:“你不回家吗?”
秀明索然回头:“我想去喝点小酒。”
“精神真好啊。”
景怡转身回家,被他叫住:“老金,一块儿去吧。”
“你有事?”
“不去算了。”
秀明鄙弃而走,景怡没兴趣陪他喝酒,看在礼数份上快步追了上去,跟他来到车站附近的烧烤店,坐在屋檐下喝酒吃肉。
上次在街边撸串还是上大学时,他感觉很新鲜,烤串味道也不赖,想起千金也爱吃,就想打电话叫她来。
秀明有事咨询,不能让家里人听到,急忙阻止:“叫她干嘛,你还嫌她不够胖啊,想把她喂成肥猪,好找理由包二奶?”
“听你说话真倒胃口,能把一个坏毛病坚持几十年,你也算奇葩了。”
景怡扫兴地放下手机,有这老冤家在是不该让妻子到场,容易惹战乱。
秀明耐着性子喝完一瓶啤酒,假装随意地捡起话头:“刚才我去参加赵总的生日宴,遇上你大堂兄了。”
景怡已决定与堂兄断交,漠不关心地敷衍了一下。
秀明又说:“我看他领着个漂亮妞儿,模样很嫩,最多二十出头,不是你堂嫂吧?”
见他冷笑,讥讽:“你们这些有钱人,个个风流滥情,看你这么镇定,肯定习以为常了。”
景怡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保持戒心,严肃道:“扯我干嘛,我和他们不一样。”
秀明笑谑:“你瞧见漂亮女人就不动心?”
他反问:“你瞧见了会动心吗?”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是个屌丝大老粗,既没钱又没情趣,年轻漂亮的女人都看不上我,你是大富翁,缩在壳里也有一大帮美女上赶着巴结。”
“你不是长得帅吗?如今重色轻财,情愿倒贴帅哥的女人也不少,没准你明天就能碰上。”
“你能不能不挤兑我?”
“是你先挤兑我的。”
秀明每次跟妹夫说不到两句就冒火,今天必须忍,这会儿话题总算预热好,可以往里面加料了。
“说起这个找女人,我突然想起个事。我有个朋友,也是个屌丝,最近走了桃花运,也不知怎的被一个女大款看上了,非要跟他好,我们都觉得奇怪,不知那女的究竟看上他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