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你贪(重生)_作者:宋家桃花(10)

  差点便要落了泪来。

  王蕙看着她,似是有几分疑惑,便又轻声喊她一声:“阿姐?”

  王昉回过神,她把心中那股子情绪尽数压了下去,才又笑了起来:“你呀,我看你不是念着我,却是念着我小厨房中的早膳。”她这话说完,翡翠便已让人又摆好了一份碗筷:“还不过来,陪阿姐一道吃?”

  “阿姐疼我。”

  王蕙笑着坐在人边上,她接过热帕,拭了手,才又细细看了一回王昉的面容:“阿姐看起来大好了。”

  王昉拣了个热乎乎的小笼包,放到了王蕙的碗里,才又笑着说了句:“病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好了...若是再不好,阿蕙便该长成大姑娘了。”

  王蕙脸一红:“阿姐浑说什么,这才几日。”

  她这话说完,把帕子递给翡翠,才又端坐着说了句:“阿衍走了几个月,怕是回来的时候,要当真不识了。”

  “阿衍...”

  王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良久才又笑了下:“他也该回来了。”

  她那个聪慧的弟弟,也该回来了。

  ...

  王昉和王蕙用完早膳,也才卯时三刻。

  两人各带了个丫鬟,便往飞光斋去了...飞光斋占地极大,原是分为两处地方,一处为国公夫人程宜居处,一处为国公爷王珵居处。只因王珵并无妾氏,待程宜嫁到庆国公府,他便做主把两处合为一处,改名“飞光”。

  这些年,两人生活和美,从无争吵。

  而王珵也从未纳妾,两人便一直居于同处。

  早些年傅老夫人还常说,待程宜生了三个孩子,子嗣够了,她便也懒得管了。

  两人在路上用了两刻,到飞光斋的时候,便是辰时一刻了...

  几个丫头见到她们,忙恭声请了安。

  王昉朝里望了望,屋子里还很安静,便问了句:“母亲起来了?”

  程宜身边的大丫头白芨,恭声朝两人请了安,才又低声回了话:“国公爷昨儿得了一副画,夜里与夫人赏了许久,睡得晚了,今早便有些起迟了...夫人念天凉,请两位小姐先去偏厅坐着。”

  夜里不睡觉,赏画...

  的确是父亲做得出来的事。

  王昉与王蕙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便先往偏厅去坐了。

  偏厅来,几个丫鬟已经开始布起早膳,还有不少人端水端帕往里走动着...

  没过一会,布帘被人掀起。

  走出来一个三十余岁,长身玉立,气质温润的男人:“陶陶、阿蕙来了?”

  “父亲。”

  “父亲。”

  两人起身朝人请安。

  王珵摆了摆手,才又好好看了回王昉,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好了,你前几日可是把你母亲吓坏了。”

  王昉听着他话里熟悉的语调,忍不住眼眶一红。

  父亲...

  这是她的父亲,她的爹爹啊。

  这个疼了她十余年,上辈子却落得死无全尸的父亲,如今正好好站在她的身前。

  王珵看着忽然流泪的王昉一怔,他忙上前几步,想像以前揉一揉她的发,却发现她精致的发髻让他无从下手...他很少见长女哭,这一会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声音也有几分急:“陶陶,陶陶你怎么哭了?”

  程宜听到外间的声音,也忙走了出来。

  她看着默默流泪的王昉,心下一疼。她的长女何曾这般哭过,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快步上前,先瞪了眼王珵,才又小心翼翼抱着王昉,轻声哄着:“陶陶乖,与阿娘说怎么了,是不是你爹欺负你了?”

  王珵受了娇妻的瞪眼,有些委屈。

  他明明只说了一句话,真的没有欺负陶陶啊...

  王昉由程宜抱着,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她埋在程宜的怀里,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的父亲、母亲,如今都在她的身前。

  她想说些什么,想把那些事一箩筐全说了出来。

  可是,她不能说。

  她只能用眼泪诉说自己的委屈,用眼泪来表达失而复得的欣喜。

  王蕙看着素来要强的长姐,这会竟哭成这样,平静的面容上,这会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拍了拍王昉的肩膀,红了眼眶,软声哄着人:“阿姐,不哭。”

  等王昉哭够了,站起身子,看着围绕着她,不掩担忧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