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_作者:颜千羽(11)

2019-01-10 颜千羽 校园

  我找到我班级队伍的时候,我已经迟到了,我像个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混进队伍,惊动了我旁边的同学的同学。他们都看着我那没戴帽子的脑袋,还有几个关心地低声问我怎么不戴帽子,我就如实回了他们。我站在队伍中间难受地听着长得很黑说话的嗓门很大声的教官板着一张威严的黑脸,双手放在背后,昂首挺胸地站在我们班同学面前在一本正经地吹他以前的光荣历史,说他以前带的班级在军训中从来都是拿第一得冠军的,威慑我们这帮新兵蛋子不要给他丢脸,不然要我们好看——好看法当然就是变着法子来训练我们咯。全班就我一个人没有帽子,说了大半天话的教官终于发现了脑袋不一样的我,大声问我为什么不戴帽子。教官那大嗓门一吼,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朝我看过来,我又不能躲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我窘迫得脸红起来,回他说我的帽子在宿舍不见了。我实话实说,没有想过会得罪舍友,要是谁拿了我的帽子也是谁理亏,要是舍友没拿就是被进了宿舍里面的人拿了。教官问有谁拿了我的帽子,当然没有人肯承认拿了我的帽子,谁也不会傻到有勇气当众承认自己是贼的。教官又问谁还有多余的帽子能不能借给我戴戴,没有人吱声。教官也没有多余的帽子给我。我和舍友和同学都不算熟,我长得虽不是高大结实但也不是弱不禁风还楚楚可怜的谁一眼见到就会喜欢的漂亮小女孩,没有人伟大到愿意顶着比火还炽烈的大太阳暂时借一下帽子给不合群又少言的我戴一下,而好面子的我才不会学我妈的博同情求可怜,所以,那一天我光着脑袋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军训了一天,还很强悍的居然没有中暑晕倒。因为我们学校的军训迷彩服都是短袖款,到晚上洗澡的时候,我脑袋不疼,裸露的皮肤倒是火辣辣的疼,像我小时候被我爸爸拿鞭子抽打那样的疼。第二天早上,长得像黑面神的威严教官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找来了一顶帽子,早训还没有开始,他就把帽子给我了。不是新的,但没有味道,我感激并欣然地接受了,我并不想成了班级中和全体军训的新生中唯一不戴帽子的异类,更加不想被火热的大太阳把我的脑袋晒到爆炸。

  军训过程中,我们的教官对我们班的总体表现总是不满意,觉得我们太差,怎么都达不到他的期望,他总会说我其他老师也会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句话:“你们班是我带过的班中有史以来最差的一个班了。”我们也被他说得怀疑自己了,明明立正、稍息、踢正步、齐步走、立定、敬礼、站军姿等动作觉得和别班的没什么不一样,顶着大太阳被训练得腿都发酸发痛了,却被教官说得一无是处。而我们也会觉得他长得没有隔壁班的教官年轻好看,没有其他教官好脾气,又凶又严肃严厉古板乏味无聊至极,一点都不风趣幽默,不会像别的班级的教官那样给我们讲笑话,说故事,拉军歌,打军体拳,不及别人家的教官万分之一好。有点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是训练了,也是听从命令来完成动作了,但结果总是不能令彼此满意,弄得大家都心累,一点都不愉快欢乐。

  相处不好还互相看不对眼的关系怎么会取得令人满意的好成绩呢?

  顶着九月天的艳阳烈日整整军训了两个星期,军训终于结束了,我们班理所当然般没有得冠军,名次也不好看,全年级一共22个班,我们班排第13名,这下教官的黑脸黑到底了。一军训完,一拍两散,谁也没有对谁恋恋不舍,并没有像别的班还拉着教官拍照留念什么的。

  那时的我还不认识什么护肤品,见周围有女同学随身备着小小的瓶瓶罐罐,一到休息时间就躲在为数不多的树荫底下开始涂涂抹抹,我好奇但又和她们不熟不好意思问她们在涂抹什么。我皮肤容易晒黑,我整个军训期间都没有涂抹过什么,直接被晒成了一个我周围同学和我妈妈都不能一下子把我认出来的小黑妹。

  军训完的那一天中午我们学校放假给我们过双休,我没有换下迷彩服,准备穿着这身飒爽威风的军训服回家让我妈看一下,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和我考到同样一所高中的一个初中同学在楼梯口碰到我,既惊讶又高兴,惊喜地问我:“叶蓁,是你吗?你是叶蓁吗?”

  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到学校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初中的老同学呢,他乡遇故知,我也很惊讶和高兴,语气难得的调皮和亲密:“当然是我咯,难道你还认识第二个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