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隔瓦有耳。
有人侧睡在屋顶上,一手摇扇一手拖下巴,眯着桃花眼沉思。
“皇子妃?皇子?裴元志是皇子?这怎么可能?这又是怎么回事?哎呀,这个消息不知能不能卖个一千两?不不不,只怕得值一万两,不不不,我抬抬价,卖给楚誉两万两好了。”
西门鑫的心中,得意地盘算起来。
他眯了下眼,只等廊檐下守着的几个暗卫离去,他好回楚誉的别庄卖消息去。
想想他,名叫鑫,明明是多金的名字,却常常身无分文,他觉得十分的悲催。
不过呢,他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发财之道,便是,向楚誉倒卖消息。
西门鑫越想越开心,因为他马上就是个多金的人了。
屋中,依旧在你侬我侬。
西门鑫等得不耐烦,心中冷嗤,这二人春宫演得不咋地,要是他和小九儿演,一定比这二人姿势彪悍。又想到小九儿才九岁,西门鑫顿时感到人生好灰暗。
欢好后,江元杏没敢在裴元志的屋里过夜,因为裴元志不同意,她便不敢。
外屋廊檐下守护的护卫见她进去,过了许久才出来,也并没有疑心什么,人家两兄妹聊天,正常得很。
但另有一人,不觉得正常了,便是跟着江元杏来庄子避风头的冷轼。
他如今落魄了,只想娶个有钱人家的女子为妻,让他不必吃苦,好一步登入高门圈子,重新过上富家子的日子,于是,他便看上了江元杏。
江元杏这一晚,古怪得很。她听说裴元志来庄子里了,江元杏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是笑着的,连晚饭也不吃,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又是画妆,打扮得跟出嫁似的。
妹妹见哥哥,用得着这般打扮妖娆吗?
还是,江元杏借着看哥哥的机会,去会见其他的男子?
冷轼如今是赖上了江元杏了,是铁了心的想将江元杏娶回去,当然不能容忍到手的鸭子,就这么轻易地飞了。
江元杏进了裴元志的屋子后,他被冷义和暗雕拦下了,他进不去,便一直候在屋外的廊檐下。
冷轼是裴家的表亲,冷义和暗雕不敢再赶他,便由着他候在廊檐下。
过了一个多时辰,江元杏才缓缓从屋里走出来。
等她走下台阶,叫过守在廊檐下的丫头,准备离开时,冷不防被一人拽着了胳膊。
拉住她的正是阴魂不散的冷轼。
冷轼上下打量着她,眸光一沉,冷冷问道,“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乱了?刚才不是梳得很齐整吗?你这脖子的青紫又是怎么回事?你这身上……什么味儿?”
江元杏想起在屋中的情景,脸色顿时一红,这还有冷义和暗雕在呢,冷轼这个混蛋,就这么说她?
该死的!就这德行,还宵想娶她?
做梦吧,他!
“我刚才走得急,在屋子里摔了一跤,哭着揉膝盖,弄乱了头发,怎么,不行吗?”
“摔跤能将脖子上摔出牙印来?”冷轼一指她的脖子,冷冷问道。
“我自己咬的,不行吗?”
“那你再咬一个给我看看?”冷轼和她有过一次欢好,怎会不知她刚才做了些什么?灯笼光照着她娇羞一片的脸,不是和男子欢好了,才怪。
江元杏懒得理他,“要你管!再敢管我的闲事,我看你也不必在这里住下去了!”
她推开冷轼,抬脚就走。
但冷轼不依不饶,拉着江元杏又问,“那屋中,除了你哥哥裴世子以外,还有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江元杏冷笑。
“凭我是你未婚夫!”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倒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江元杏厌恶得直皱眉头。
“你说不说?”
“不说!”
于是,这二人在廊檐下吵了起来,大有动手的阵势。
最后,惊动了屋中的裴元志,裴元志出来后,场面闹得更热闹了。
西门鑫心中冷呵一声,借着他们吵架没有人注意屋顶时,他身子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他得赶快回去,卖掉他偷听来的,刚出炉的重磅消息。
冷轼见裴元志来了,当然不敢再吵了,拂了拂袖子,忍着怒意大步离开了。
江元杏见裴元志帮她说话,心中更加得意起来。
“元志哥哥,天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我也回了。”娇娇羞羞看了眼裴元志,连羞带怯,同丫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