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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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因为心里头一点点贪玩的小心思撑着一叶扁舟悠悠闲闲在海上飘荡了整整三日,终于看见层层云雾中九州仙山的虚影。
白之涣站在船头远眺,感叹道:“这一趟出来本以为可以多呆几日,没想到远洲你将事务处理得这样快,这样算来,我同时叶这一路过来也就是乘船图个乐了。”
言语间颇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谢隐道:“你若是想留下来多玩几日也不是不可,回去同师父说一声便是。”
白之涣道:“哎,也不是想玩,只是难得来一次,想多走走看看……”
云雾中一只青鸟乍现,直直往这边飞过来,白之涣指着青鸟,惊奇道:“这又是要送信给哪位?”
青鸟煽动翅膀飞过来,正好停在船顶。
谢隐站起身过去,从它脚上取出信件:“看来是送给我们的了。”
白之涣连忙凑过来:“是不是说凡间还有要务需要我们去处理?”
谢隐展开纸条,两人放松的神情在看到信上写的东西时纷纷脸色一变,蹙起眉头抿着嘴角,似乎是什么棘手的事情。
原本没多大的兴趣的时叶看他俩这个反应,联想到前些日子不云山掌门病重的事情,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隐将纸条交到他手上,时叶迫不及待打开一来,眼睛不由瞪大:“怎么会这样?温掌门不是已经把温寒秋带回去了么?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被杀了?!”
枯月百无聊赖扣着船舷的手微微一滞:温寒秋被杀了?
谢隐摇摇头:“这个恐怕连不云山的人自己都说不清吧。”
时叶紧紧握着纸条,眼中有怒色:“寒秋在不云山被害,为什么会找上蓬莱闹事?说句难听的,就是他们不云山的人死光了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来找我们算账?”
白之涣连忙制止他:“入文,死者为大,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
谢隐肃然:“现在人既然已经闹到蓬莱,我们需得尽快赶回去。”
事出紧急,一行人立刻决定弃船先行,枯月跟在最后,看着他们三个焦急的模样,微微垂下眼眸,将眼中情绪悉数掩盖。
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闹得更严重。
蓬莱山门前,温溟甄双眼发红,一手握长剑,紧紧盯着时儒清,前面空地上放着一具楠木棺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在他身后,站满了不云山一众弟子,个个手持佩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与蓬莱动手的意思。
白之涣眉头紧锁,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寒秋不是温掌门所收的义子么?没想到寒秋在他心中地位这样重,值得他亲自带上蓬莱,不惜两派开战也要与寒秋讨回公道。”
“现在的重点不在这些。”
谢隐率先走过去,时盈站在后面看见谢隐回来了,面上一喜下意识就想唤他,被陆白雪制止:“现在不是可以重逢欣喜的时候。”
时盈一噎,默默放下手。
第83章 剑拔弩张
“师父。”
谢隐行一礼,时儒清见是他,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总算是松了些。
“远洲,你们回来了,宫中事物办的如何了?”
谢隐道:“长公主所托已经悉数完成,如此太后娘娘病情已无大碍。”
总算有一件事是可以放下了。
时儒清欣慰道:“如此甚好。”
谢隐道:“不仅如此,此行还有意外收获。那个在宫中作祟的妖邪正是前些日子里失踪的幻妖,千音。”
“是她?”
时儒清很是惊讶,正要细问,那头温溟甄已经被他们这幅自顾自说起话来不理人的态度气得不轻,一个掌风扫过来,谢隐眼神一凛,徒手挡下这一招,时儒清身后蓬莱弟子“刷”地一声纷纷展开玉骨扇蓄势待发。
谢隐抚平袖间褶皱,淡淡道:“温掌门怎么说也是仙门一代贤士,怎么学那些歪门邪道做起这等背后偷袭之事?难道不觉得可耻么!”
温溟甄一声冷哼:“对待贤士自然有贤士的做派,可是对待你们这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只能以牙还牙,断没有以德报怨的说法!”
时儒清伸手示意众弟子收回武器,上前一步道:“温掌门,我早就说过,令公子之死与我蓬莱绝无干系,我蓬莱弟子成千上万,皆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君子,断不会做出暗中杀人这种勾当!还请温掌门莫要听信别人谗言,破坏仙门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