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你骗我!”姜衡捶着囚车,整个囚车都随之震动,姜衡只恨不得将邹车剐尽,“你骗我!”
那城墙头,悬着两个人的头颅,应是时间有些长了,已经看不清面目。
“你一定在糊弄我!”
“信不信,由你,哦对了,”邹车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手帕,丢进了姜衡的囚车里,“这是从你哥哥身上搜刮出来的。”
姜衡全身无力,颤着手勉强捡起那块手帕,那手帕已经沾满了血污,姜衡把手帕翻了个面,只见那熟悉的四个字:“君子玉琼”。
姜衡脱力,摔在囚车里,手一松,帕子轻飘飘落在脚边。
姜衡想起了那晚的梦……
那晚的梦是真的!城墙上挂着的,就是他的大哥和孟琼!
霎时寒潮满遍全身,仿佛坠入到寒潭深处。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姜衡正要咬舌。
“你还想见见你的二哥吗?”邹车道,仍是一副轻松愉快的笑容,“我可以保证他还活着。”
二哥……二哥……只要二哥还活着,他就有希望!
姜衡抿抿唇,决定暂且留住自己这条命,等见了二哥……
颠簸几日,姜衡终于被押送至冀,被打入了深深的地牢。
“二哥!”姜衡的眼睛瞬间捕捉到那人。
姜行一愣,抬起头,觉得又惊又喜,“阿衡!”
姜衡在被捆到刑架上的时候,趁此机会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二哥,二哥被捆在他对面的刑架上,所幸没受太多伤,而二哥身上那些鞭痕,却也让姜衡心下一痛。
“阿衡!你怎么来了!”姜行忙问。
姜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掉眼泪。
姜行叹息一声,似是早已看透般,“我也猜到了,邹车这人心计颇深,夏国定是危在旦夕。”
又问:“父王、大哥他们呢?”
扯至心中痛处,姜衡又想起了在琚国城门外看到的那一幕,和那些夜晚的噩梦,不由得呜咽出声。
他该如何说?
姜行知晓,心中酸痛,面颊上也落下泪来,又问:“那琚国小公主呢?”
孟玥是邹车的妻妹,邹车爱孟环尤深,定是不会亏待小公主的。
不料姜衡却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姜行正要劝说几句,却听见了有人进来了。
“这就开始哭了?”
一群狱卒走进,给邹车让开一条道,邹车神情满是高傲,身旁还站了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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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车!你想干什么!”姜衡呵道。
“不知你是否会好奇,为什么我没给你哥哥施重刑?”邹车走近姜衡,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姜衡只觉得恶心。
“动刑!”冰冷的话语从邹车口中吐出,狱卒马上凑到姜行的身边,举起斧子,砍向他的腿……
“啊!!!!!!!!”
二哥极为凄惨的叫声是利刃,一声声、一刀刀,无不剜心蚀骨。
姜衡大口喘息,胸肺似乎要炸裂,他努力想从刑架上挣脱,却只是白费力气。
“二哥!!!!!”姜衡呼喊着,眼前就要一黑,却被斗笠男子拽住了头发,头皮的痛感让他刹那清醒。
“邹车!你这个混蛋!有本事你冲我来!”
“不要着急,会轮到你的,”邹车把卸下的那条腿摔到姜衡面前,“在此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处理。”
邹车挥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
姜衡看着那条腿,眼泪从眼眶中溢出,他别过脸不去看。
那个斗笠男人拽着姜衡的头发,逼迫姜衡看向他的眼睛。
姜衡只一看,便愣住了。
这双眼睛……金眸竖瞳,似曾相识……
还未等姜衡多想,全身便漫上来一股暖流,温暖地洗刷他的全身,还挺舒服……
“是不是感觉很爽?”邹车问道。
姜衡迷迷糊糊。
“自愈术。”邹车道。
斗笠男人松开了姜衡,姜衡也从迷糊中清醒:“你这是什么意思?”
邹车笑道:“我要让你活着!活着看你的哥哥是怎么被折磨死的!活着看到我邹子稳是如何称霸天下的!我要让我的子孙都来折磨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卑鄙!”姜衡叫道,瞪住邹车,“你不配拥有这个天下!我一定会杀了你!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