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拼命的寻找着梦的幻境,你想像:你坐在月亮上,月亮摇又摇,把这一切都摇成一场梦。醒来你还是那个赖着不走,又被她催促着推出门的孩子。
而现在,你想,这样算什么。
你强迫她,令人作呕。
在她的洗漱声中,你觉得自己也喉咙一紧。
你伤害了她,而且无法弥补。你甚至想冲进去,跪在她跟前狠狠的扇自己,一头撞死在她脚下。
你猛的坐起来,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飞一样纵横在脸上,你恨不能自己死了。
你一动不动的,坐化一样的静止在床上,没注意什么时候浴室的灯已经关了,黑暗中,一个重量在你的身边卧下。
“睡吧。”
☆、红(十)
你想着法儿的要怎么尽快的将这个谎圆下来。
一切静了下来,卧室的台灯亮了,他轻轻的将你从怀里松开。
你裹着被子,支撑着坐起来。
浴室传来水花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你伸手拿过枕头垫在腰下,几乎上求着上天赶紧给你带来一个婴儿。
时间越来越紧迫,你的背后像有杆枪正抵着。
他裹着浴巾出来,坐回到床上。
“我总觉得,这样不妥。”
他拿过枕头靠在你的背上。
“至少,你应该注意休息。”
他揉揉脸,深呼一口气,侧头看着你。
你轻轻的靠在他的身上,摩挲着他的手背。
“没事的。”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喉结动了动。
“你说。”
他的眼睛深深的望着你,里面将说未说的,沉默许久。
“睡吧。”
虽然你从来就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曾走进谁的灵魂。
对于身边这个,你也是只陪伴的、仰望的、照顾他的肉身。
他那了望云天、不染尘嚣的灵魂,你从来就不指望够到。
而仅与他肉身的浅表相处就足以让你满足。
哪怕你们抱着、吻着、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你们紧贴在一起睡着了,在梦里,进入的也都是各自的梦。
但至少那时你们还抱着、拥着、肌肤贴着肌肤,而此时你背对着他,他也丝毫没有负担的睡着。
对于同床异梦,你从来没有这样强的感受。
自你对他撒谎,总感觉自己身体中像有什么在复苏。
在你的深处,那个光滑有弹性已经恢复如初的地方,有什么正在滋生。
它潜藏在你的小腹中,像一团温热的气流。
每当你和旁边这个男人亲近的时候,它就冒出来,隔在你们之间。
你觉得它那样熟悉,那样体贴,几乎可以说是护着你。
“你是谁呢。”
迷蒙中你闭上眼睛。
眼前是狂哮着的大海,水过脚背,一点一点舔舐着你,你感觉不到水的温度,深灰的海面上翻涌着比人还高的泡沫。
你将手里的包死死的护在身后,里面有一团温热的,在跳动的。
海浪咆哮着推向你,像是一只大手,你被步步紧逼。
你的腿就像是被钉住了,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这地方挪开,水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你拼命的护紧手里的那个包。
就在你已经挣扎着喘不过气的时候,一团温暖的力把你弹回了岸边。
你想看清那团温暖的出处。
可是无论你怎么挣扎,就是睁不开眼睛。
你绝望的嚎哭尖叫,一双小手轻轻的拍在你的脸上。
“猫,怎么了。”
你在摇晃中睁开眼,脸侧一片冰凉。
床头灯亮起,窗外还漆黑。
你看着肩膀上那只青筋微凸的手背。
“你吓到我了,猫。”
不知是谁的声音,有点耳熟,那只手背了过来,轻轻的擦拭着你的脸颊。
“嗯,果然是真的。”
你侧头望着那个熟悉的面孔。
“刚才,海水打在我的脸上。”
你喃喃道。
“什么?。”
那张面孔错愕的看着你。
“是做梦了吗。”
旋即他又恍然大悟似的补充道。
“好了,没事,醒过来了。”
他揽过你,轻轻的拍着背。
你疲惫的闭上眼睛,你想,应该是醒不过来了。
最近的气温有所下降,你将一半的窗户都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