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难不成是长虫?”
“嗯。”茹玉点头应道。
“还好你没叫我,不然,我可不得生场病。”茹玉她妈轻松跨过水沟,将被茹玉弄掉的菜重新捡回菜篮里。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是有个说法,说如果看到蛇,叫了对方的名字或者称呼,那人就会生一场大病。你可千万记着。”
“哦,好。”茹玉看了眼那水沟,慢半拍的应道。
记忆里,她确实干过一次见到蛇,就叫人名字的事儿,难怪人脸色那么难看。
那是初二上学期,茹玉因为奶奶身体不好,也跟着在三伯家住过一段时间。
一天放学她回家吃饭,走到学校侧边围墙,她就见到袁涤带着一帮人正与高年级的另一帮人打架打得火热。
茹玉快走两步,最终又停下。她想起回来的路上,她就见到副校长也正往这个方向来。
她原本不欲管这闲事,只是那高年级的人中,有个仗着是副校长的儿子,就经常欺负附近小朋友,虐待小动物的可恨家伙,而袁涤正狠狠揍那家伙,着实让人瞧着解气。
“副校长来了。”茹玉小声冲两帮人喊,但却没人听见她的声音。
她朝身后瞄一眼,副校长已经走得很近了,她赶紧捡了石头朝两帮人打架的围墙上扔。那石头在墙上一弹,好巧不巧就砸到了那校长的儿子头上。
那人痛叫一声,引得一群人顿时停下,齐齐朝茹玉看来。
“死女人,你给我等着。”那人说着欲丢下正打得高兴的架,气势汹汹地就要朝茹玉走来。
袁涤伸脚将之一绊,其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袁涤,茹玉,你俩这对狗男女,我要你们好看。”
茹玉无辜摆手,后退几步,偏头,瞧见副校长,赶紧高声大叫:“校长好,校长别过来,这里有条蛇。”
她这一叫,不仅打架的两帮人做鸟兽散了,就连那副校长都是一愣,停下脚步,而后便面色铁青地瞪了她一眼。
没多久,就听那副校长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他说是为了提高升学率,就在初二年级试点,设了个“以优抚差”课后补习班。
茹玉就是那优中的一位,而袁涤和那副校长的儿子,均是那差中的一份子。
茹玉现在想起来,一度怀疑,当初的副校长很可能是公报私仇。
4
同桌婚礼前日,茹玉拎着东西准备出门时,她妈不开心地跟她唠叨,说她尽给人做伴娘,自己的大事半点不急,还说给人做伴娘,超过三次自己就嫁不出去了。
茹玉前两次给了贺丽丽和另一位表姐,这次就已经是第三次了。
茹玉没所谓地笑,跟着便出了门。
茹玉去到同桌家,同桌好久不见她,拉着她回忆了好久的往昔。
两人一起逛街,一起听歌,一起剪短发,一起在周末的晚上去小广场混在昏暗的人堆里跳兔子舞,两人一起吐槽袁涤和李清......
说着说着,同桌忽然有些担忧地问茹玉:“你这几年还好吧?出汗,失语那些症状还会出现吗?”
“挺好的,有听你的,去做过心理咨询,已经很少再那样了。”茹玉垂眸,手心出汗,有些心虚道。
“那就好,我那时都吓坏了。”同桌见茹玉一副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赶紧安慰道,“你千万别有什么负担,现在这很普遍的。总会好起来的。”
“嗯。”茹玉抬眼轻笑,手却无意识地抠动着衣角。
“有件事儿,我要提前跟你说,李清请了袁涤来,原本他没空的,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又说能来了。还有,韩骁,他是李清同个系统的,还是球友,你们......你见到他们会不会觉得尴尬?”
茹玉摇头冲她苦笑。
最近同袁涤的相遇,茹玉还没告诉同桌,她也没打算再提。
至于前任韩骁,尽管她为两人的分开有过长达两年的挣扎,一度心灰意冷过,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过,过去是过去了,但总归是认真对待过,陪伴过自己好几年的人,没法做到雁过无痕。
这就好比拔牙,牙齿拔掉的那刻,会有解脱,但舌头却总会不由自主往那个空空的牙洞里舔,一舔再舔。
只是,一场好朋友的婚礼,竟能将自己的前任齐聚一堂,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