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直燎到头顶,叶臻承着她横冲直撞的吻,最后那点极力维持的理智也溃不成军。
在某一刻,程杉终于感受到他的“回馈”。她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孺子可教,程见溪总归不是块木头。
程杉一直都很清楚程见溪的被动,如果不是趁着酒兴,如果不是她主动,两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质的进展。
可是很快的,程杉就察觉到不对劲。
程杉不清楚是不是酒精让他面目全非,平日里程见溪克制自律的禁欲模样不复存在。
现在的他凶狠、蛮不讲理,他毫无技巧可言的亲吻弄疼了她,这让她不得不完完全全地交出主导权,以防两相抗争伤及彼此。
他进一步,程杉便后退一步,以最大的包容来承接他给的一切。
程杉很快头晕目眩,她觉得程见溪的节奏太快了,她简直退无可退。
当他扯开自己的睡衣衣领,手掌不留情面地抵上她胸脯最敏感的那两点并用力搓揉时,程杉痛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不得不向他告饶。
“程见溪……你轻一点。”
程杉的这声嘤咛冷水似的朝叶臻脑门兜头扑来。
程见溪,程见溪!
他猝然醒悟,可眼前的姑娘已经衣衫半褪,自己一条胳膊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掌掌心触感绵软滚烫。
叶臻几乎在一瞬间直起身子。
程杉从他眼中读出浓浓的懊丧、自责,紧接着,他夺门而出。
叶臻直奔浴室,将冷水调到最大,整个脑袋直接伸到花洒下头去。
他真是鬼迷了心窍!
叶臻恨不得重重给自己几拳。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拳头砸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正心烦气躁,程杉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程见溪,你没事吧?”
叶臻:“别管我!”
程杉被他吼得一怔,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叶臻用力搓了一把脸,竭力克制地低声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你先睡吧,我冲完淋浴就回书房了。”
程杉在门边站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地转身走了。
叶臻站在冷水下,浑身的燥热与烦闷一点点被驱散。
他扯过浴巾擦干身体,换了干净的睡衣从浴室出去。看见程杉的房门紧闭。
叶臻知道她现在不好受,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和男朋友亲热到那个程度后被人晾在一边,都会觉得挫败难过。
他就是个混蛋。
叶臻转身走到厨房,把凉透了的水饺倒进垃圾桶里,洗干净碗筷后轻手轻脚地回了书房。
彻夜无眠。
辗转到清晨,四点多的时候,叶臻听见厨房有杯盘碰撞声。
他起身打开门,隔着半透明的玻璃推门,看见程杉的背影。她在煮牛奶,此时正从奶锅里把热牛奶倒进玻璃杯里。
倒了满满一大杯牛奶,多得几乎要从杯子里溢出来。程杉弯腰把最上头那一层吸溜掉,这才双手捧起杯子,就站在流理台前,闭着眼睛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她看起来才刚睡醒,头发蓬蓬的,认真地牛饮着,有种天然的憨态。
叶臻想起昨晚她可能连晚饭都没有吃,这会子估计是饿了。
屋子蒸腾着奶香,叶臻忍不住叫她:“小杉。”
程杉快速地转过了身,眼睛张得圆圆的,似乎有点被吓到,叶臻看见她唇上一圈没来得及擦掉的白色奶糊,下意识地舔了舔上唇。
“程见溪……我是不是吵醒你了?”程杉朝他走过去,担忧地说,“你眼里好多红血丝。”
叶臻声音喑哑:“我睡不着。”
“酒喝多了难受的吧?”程杉去拉他的手,说,“你今天要上班吗?”
叶臻嗯了一声,嘀咕道:“不想去。”
程见溪很少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程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有一点发热。”
她的指腹微凉,触感细腻,叶臻闭了闭眼。
“那应该怎么办。”
程杉皱着眉头思考对策,从叶臻的角度看过去,她像个严肃的白胡子小老头。
“可能是书房的被子不够厚,你着凉了。”程杉说,“你先去卧室睡一会,我给你煮姜丝可乐,发发汗就能好了。”
叶臻转身就要往里走,又被叫住,程杉招呼他过来:“先喝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