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现在?”
“对,话都说到了这里,你也不必藏着掖着,现在秦家和酒坊还有什么样的联系?不然镇远侯何必要找我们?”郁念云道。
这下轮到武伯有些疑惑了,他道,“你说这个?秦家的现任当家秦春厚你知道么?他是二少爷的遗孤,他接掌秦家后无意中发现了这桩旧事,既然找上了我们,这事儿自然要告诉他。不过我们也就互相知道各自的存在,其他的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既然牵扯进旧事,也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之前秦家当家过来相认,难道你不知道?”
“我何曾听过!这是多久发生的事儿?”郁念云一头雾水。
“就是阮坊主把酒坊交给你不久的事儿,当时他们说有故人来访,也是告知于你的,可是你说你有事走不开,既是故人就让我负责了此事,后来我还将具体事宜飞鸽传书于你,怎么,你没看到。”
郁念云摇头,嘴里喃喃,“没有收到,故人之事,我也未曾在意,没想到会是秦家!”
武伯看他面色不对,不由出言道,“怎么,秦家有哪里不对?”
郁念云只摇头,一下子知道这么多,郁念云觉得有些消化不了,那头武伯又开始问,“镇远侯别有居心,这买卖不成,容祥斋那边是否直接断了往来?”
“断。”郁念云脑里乱哄哄的一片,此刻也想不出太多,只道,“有什么变数,时刻关注着就好。”
武伯应“是。”
看着郁念云的面色,武伯总有些放心不下,因也不多说了,正要给郁念云倒杯水呢,郁念云才出言道,“你说那秦春厚是秦钟虔的遗孤,那他的娘亲是谁?”
“是二公子的正夫人,李卿。”
“不是师父?”
“不是。”
“那他过来酒坊为了什么?”
“他说就想过来看看,追思父亲。”
听得武伯此言,郁念云更加觉得有哪里不对了,但又说不上来。因道,“那师父以前在秦家究竟遭遇了什么,你知道多少?”
武伯想了想道,“二公子和阮坊主之前都在南边,那边的事情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回到京城时带回了一个病重的孩子。后来二公子就暗中让人整理起酒坊,之后我来到酒坊,其他的也就不知道了,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我也就知道后来二公子开始疏远阮坊主,随后就是他病重的消息,然后某一天突然听到消息说,二公子死了。阮坊主也不见了踪影。过了一年多吧,我们的人才找到了阮坊主,重新经营起酒坊来。”
“那孩子呢?”
“孩子病重死了。”
☆、第十八章 瑞儿
阮临心一路弯弯绕绕,等来到婆娑门附近的时候已是暖春,正是春回大地,草长莺飞的时节。柳树也抽出了新芽,鲜翠欲滴。
听得鸟语,嗅着花香,满眼一片片翠绿嫣红。阮临心一时有些怔忪。
郁念云告知她的那个山洞并不好找,阮临心在外面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山洞的具体位置,只能说隐藏得极好。
最后,阮临心少不得还是夜里潜进了婆娑门,找到了郁念云说的那间靠山的小屋,这才顺着密道进了洞里。
李卿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青丝成了白发,看不出任何岁月的洗礼。
阮临心自然也看到了郁念云所说的那个“生平”,郁念云有些好笑,她觉得很奇怪,李卿她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只是李卿能有几个孩子?不就秦家那一个么?
自己离去的时候,那孩子都好好的长在秦家,怎么现在这石头上倒写着她的孩子被人给害了?实在是可笑之极。
对于李卿,说不恨那是假的,只是这一路走了下来,阮临心突然有些迷茫了,她突然有些不大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就这么直接杀了她?
阮临心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爱也好,恨也罢,时间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它能让再多的爱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沉淀下来。再多的爱恨,随着那些故人的离去,之后也便成了记忆的坐标,抹去的同时,也就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阮临心在寒冰床边坐了许久,想了许久,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抵上那寒冰床,按按运功。
寒冰床周边渐渐蒸腾起一些气雾,飘飘渺渺的,乱了阮临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