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账,说的很好,你是不是忘了一桩陈年旧账了?”他微微松开姜酒的衣襟,但还是抵着不让她跑,男人和女人有时候就在这方面不公平,姜酒根本挣脱不开。
“陈年旧账?”姜酒想了想,满不在乎道,“忘了,都是没意义的东西。”
那些能被忘记而不被想起的东西她尽量不碰,小时候的经历确实是说不上多么美好。死了全家,去做乞丐,被人使唤当丫头,穷的没一分钱,暗恋无疾而终,带着拖油瓶远走,最后去寻死,幼稚而又可笑。
“你居然忘了?都是骗我的吗?”
姜酒听他的话,再看他生气的样子,那双眼睛真像阿祁。十年,他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微微一笑:“假的。”
“你是阿祁罢,放开姐姐好吗?你把我弄疼了。”姜酒温声道,她的这笔陈年旧账忘掉委实是有点混账。阿祁还是不错的,暴脾气的姜酒可能直接打人了。
阿祁看着这样的姜酒,那么犟的人在他面前服软,有些意外,不过并未听话,手指为她理着衣襟,慢条斯理将她额前略显乱的发丝拨打了而后。
一别十年的姜酒比他梦里的好看,也有些陌生。
“一点都不好,你既然在帝都,为何不去祁家找我呢?”他的脸慢慢逼近,近到鼻息可闻,最后鼻尖抵着鼻尖,这般的近姜酒都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跟个弱鸡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愧疚,她已经一脚踹了过去,死了命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一个账房而已,你是祁家嫡长孙,云泥之别,你懂的不必我多说。”
阿祁捏着她的下巴,嗤笑:“你先前对江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草。”姜酒惊诧地瞪大眸子。
阿祁气不过咬了她的鼻尖。
他这儿会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日六千了,我……我
嗷嗷嗷!
语无伦次。
☆、换脸
“你怕是需要瞧一瞧大夫,治一治心理的病。”姜酒歪着头,认真看着阿祁,他眼里的东西她已经看不透了。
姜秀才说,人从世间走一遭,总有不慎落水的时候。
她见此情此景,自个就像砧板上的鱼,等着他来开堂剖肚。
被抵在树上轻薄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姜酒可以想象从背后看这将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俊雅的贵公子把一个丫鬟抵在树上,动作如此暧昧,不知情的都以为他们是想刺激刺激。
暖阳,微风,还有一大片的杏花林。“好好说话行吗?”姜酒抵不住他这样的行为,抓住他乱动的手,无奈笑道,“这个帐,你以后找我慢慢算可好?”
他抓着她腰的手掌轻轻摩擦着,炙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阿祁显然不想听她的话,头一低,整个人像要倒在她身上一样。
姜酒微微蹙眉,想动不得动,听得越发近而又急促的脚步声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眼睛睁大了,澄澈的阳光在她眼里跳着,空气里的那些微尘像是绒毛,踱了一层金光。
那帮人浩浩荡荡拨开了这些碎光,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少爷!大少爷出事了!”模样俊俏的小厮先大喊一声,为首是个年轻少妇,眉眼依稀有些许媚色,但总体观之很是清雅。
她冷冷看着两个人,身后的看众里夹了不少今日赏花春游的姑娘小姐们,都好奇地伸着头。姜酒视线游离在众人身上,光线变的都太刺眼了,她分辨不出这是不是演的一出戏。
那些金翠步摇晃的眼花。
“把这个贱人拿下。”那个女人道,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气势没人敢去反对。
姜酒知道这是被摆了一道,压着她的阿祁已经不语,他手上的温度在慢慢消散,渐渐冰凉。
她看似不惊不慌的脸落在有心人眼里是麻木的样子,但是只她自己明白,这样设计好的一幕约莫是她的意料之外,别人的预料之内。
阿祁有问题,但偏偏他出了事。
上来的小厮两个人抬着阿祁,一个便要来捉她。先前旖旎气氛一扫而空。
“且慢。”爬上山的郎大公子吁了一口气,他带了更多人,几乎是把平日在外晃悠的护院都带了过来,对着一帮女气的小厮的未出阁的小姑娘,柔弱少妇,唬的方才还叽叽咋咋的人群安静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