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沉兮略想了下便同意了,待他们进去,就看到大皇兄一人躺在地上挣扎眼睛,嘴里不停念着“我是爱你的,我有苦衷,我也不想杀你……”
“奴才过去看看吧?”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樊沉毅记得曾经欺负过的小太监主动请缨,太子允了,那小太监就走过去,试探性地唤着“大殿下”,大皇子始终没有理会小太监,小太监才试探性地伸手去触碰,谁知道一碰,就被大皇子翻身欺压在地上,还掐着小太监的脖子喊着:“……周璇,我能杀你一次,我就能杀你第二次!”
这信息量委实太大了,五皇子都被吓住。
之后就是太子震怒,连往日情谊都不顾,强硬地要将大皇子交给父皇,樊沉毅也和樊沉矜离开了东宫。
他神思恍惚地想着要赶紧把这事告诉四皇子跟周贵妃,脚下越发的快,连身后跟着的八皇弟都顾不上,然后他就悲剧了,不知脚下怎么会突然多个石子,身子歪倒时他用轻功翻了个身,落地时地面有水,他还是没能站稳地滑了一跤。
这还是其次,他摔下去时,左手不知道蹭到什么,整个手背包括手指被磨得血糊刺啦的,疼得他喊都喊不出声。
“殿下,您没事吧?”
他的随身宫人着急地过来扶他,他一站起来就观察四周,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暗算他,可被自个带来的宫女太监围住,啥都没看见,气得踹了临近的太监一脚,然后捂着手喊着:“还不快去给本宫叫太医!”
他大概不记得,不久前,他将一名小太监的手给踩肿了,今日,十倍的奉还了,他这手,没有个整月是别想好了。
……
樊沉兮没有丧病到让仇小贝坐自己腿上,就这么坐轮椅回自己寝殿,就算东宫内圈都是严格训练过的,嘴严且背景清白的宫人,可樊沉兮也不会随便拿来赌这种无法百分百控制的事,吓唬到她后,出了侧妃寝殿就放她下去了。
回到太子寝殿,两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比如,接着仇小贝之前没读完的书。
书本被樊沉兮拿在手中,仇小贝搬了张凳子在轮椅旁,手臂趴着扶手,脑袋挨着樊沉兮,凑着一起看书本的内容,她慢慢的念,他矫正并教她不懂的字和字义。
两人间,蕴含着独属于他们俩的温情。
直到晚间,有正乾殿传来消息,说皇上关于大皇子的行为大发雷霆,大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也赶过去求情,在加上急于给自己儿子“正名”的周贵妃去搅和,那里正闹得一锅粥呢。
听完此消息,樊沉兮静静地合上书,对仇小贝道:“天色不早,歇息吧。”
“好啊。”她记那些文言字义记得脑壳痛,早盼着休息了。
等樊沉兮上床后,为了方便,仇小贝将灯笼放在自己软榻旁的桌上,这样她上了软榻再把灯火吹灭,就不怕撞伤了。
可今天,她刚拿着灯火往自个软榻走去时,樊沉兮突然用力咳了起来。
仇小贝听到了,赶忙放下灯火回到樊沉兮身边,紧张地打量:“殿下,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樊沉兮低着头,面色看起来是不太好:“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冷。”
冷?夏末还未完成过去,这会怎么会冷呢?
可太子殿下身中剧毒,哪怕毒性控制住暂时不会爆发,可毒素在他体内依然会对他造成伤害,他绝对是时刻饱尝着身体不适的痛苦,但樊沉兮从不会将自己身体不适的痛苦表现出来,这会居然直观地表达他冷,把仇小贝给急的。
“那、那怎么办?奴才去给你熬点热汤?这地龙也烧起来吧,您可能会好点?”
她说着就要去做,就被樊沉兮拉住了。
“不用那么麻烦的,”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小贝,温柔地诱哄着,“来,你上来,躺下。”他拍拍床里头、他身旁的位置。
贝公公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最好的温度来源于人本身,你给本宫暖暖床,本宫也就,不冷了。”
贝公公:“……”
要暖床嘛,早说嘛。
不过,早上太子爷可是威胁过她的,她忧心地皱着张脸:“可是殿下,您不是说,奴才上您这龙床可是大罪呢,奴才不敢。”
她想着樊沉兮总该说点好话哄哄,或者找别的理由来否定之前说的话,可是这厮轻轻一叹,对她罢了罢手:“本宫也不为难你,你去休息吧,本宫忍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