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的生产队,也不至于出不起那点钱。我记得我之前就和你提过,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吧。”刘元清没有遮掩他对苏漪的鄙视。
苏漪也没恼,她挠挠后脑勺,干笑:“最近太忙,我给忘了。”
肖义又问苏漪和刘元清:“一个学校给安排五个老师,够吗?每个学校可是有六个年级,而且一个年级可能不止一个班……”
“够的。”苏漪和肖义解释:“我和元清主要是在大山里修学校,一般是两个或三个生产队之间修一个小学。个别位置太偏的,一个生产队就有一个学校。所以,学生人数不是很多。”
苏漪扮着指头跟肖义算:“基本上是一二年级、三四年级和五六年级各一个班。五位老师教三个班,还能轮休。”
“当然,不排除有的地方孩子特别多,可能要多排几个班,多安排两三位老师。但平均下来,一个学校五位老师,绝对足够了。”
刘元清递了根烟给肖义,“我们镇上有三个生产队因为地理位置太偏,我都各给安排了一个学校。这三个地方,学生人数不多,年龄也参差不齐,绝大多数孩子都不识字。”
“只需要分两个班,把大孩子和小孩子分开教学。每个学校安排三位老师就行。这样,生产队那边给老师开工资,负担也不会太重,不至于开不出来。”
“这样啊。现在你们都开始着手修学校,跟印刷厂订购书本了,老师方面呢?已经选好了,还是没开始选?”
肖义自从大宝小宝出生,便被苏漪逼着把烟给戒了,他闻了闻纸烟的味道,将烟还给刘元清。
苏漪也看向刘元清,“之前我就和你说,让你组织城里来的知青和当地初中文化及以上的青年参加考试,通过考试选拔成绩优秀和人品好的人当老师。”
“元清,你别和我说,你到现在还没付之行动啊?学校和桌椅板凳什么的,最多一个月就能造好。别等孩子都准备好要上学了,你还没选好老师。”
“瞧你说的!”刘元清本想卖个关子,听苏漪这么说,他脸抽了抽,也没瞒他们:“我早定好老师人选啦。之前我说要安排人去新修的学校当老师,不用上工也不会挨饿,还能拿工资,那些知青都乐疯了。”
“好些有点文化、被县里和市里厂子裁减回乡的本地人,都卯足劲想跟知青抢一个老师名额。不知多少人跑来巴结我,送礼想走后门。哈哈!”
朱月容把孩子哄睡着出来,听到这儿,冷笑道:“瞧把你得意的。那么多年轻女青年来跟你示好,和你眉来眼去,你乐疯了吧?”
“怎么会!没有的事儿。你别胡说。”
苏漪和肖义闻言,精神一振,两人瞄瞄一脸讥诮的朱月容,又盯盯神情尴尬的刘元清,觉得此中定有故事。
苏漪摆凳子凑近朱月容:“月容,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元清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刘元清叼着根烟,吸到一半,听苏漪这么说,顿时呛得咳出了泪花儿。
“小苏,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污蔑我的清白……”
朱月容冷哼:“你还有什么清白!那天要不是我碰巧去接你下班,撞破了你的好事,你和那个女知青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丑事!说什么谈正经事?别人都下班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能谈什么?她的胸都要贴你身上了……”
“月容,你别胡说八道!”刘元清看苏漪和肖义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就差没指着他鼻子骂他作风不正不要脸了。
他烦躁地解开领口处的衬衣扣子,深呼吸,再一次为自己正名:“赵倩倩之前帮我统计知青们的考试成绩,她那天来找我,是来给我送整理好的成绩单的。你来的时候,她正和我说有几个曾和她一个班的知青,考的分数奇高,不像他们的真实水平。她怀疑他们作弊了……”
“说事就说事,她靠你那么近做什么?”朱月容语气酸愤:“你还盯着人家的胸看,臭流.氓!”
刘元清脸一黑:“朱月容你休得信口雌黄!我那是在看她指给我瞧的知青的名字,什么看、看胸,你一个女同志,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思想也太龌龊了。”
朱月容被刘元清骂哭,脸上挂不住,袖子一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