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_作者:东吴初冬(114)

2018-12-30 东吴初冬

  “你累了吗?”

  “啊?还好。你一定累坏了,快躺下睡觉吧。”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想逃。

  他却一下把我拉到了怀中,在我耳边沉声说:“好,我抱着你睡。”

  我猛地推开他,“不行!”

  他明显一愣,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我慌忙解释说:“我我……还想去跟燕子姐说说话。”

  他摇了摇头:“谷梁燕不在房中。”

  “出去了?”我奇怪:“她去哪了?”

  “与燚燚交上了手。”

  “怎么回事?”

  “刚才燚燚去索要玉圭轮回圈,以燕子的脾气,到手的东西肯定不会在再出去的。所以,这两个人交上了手,现在应该在盐湖那边。”

  我皱眉,有些担心谷梁燕。

  “不用担心,她是苗族蛊女,不会吃亏的。”

  我点了点头,一个是苗族蛊女,一个是火羊命女,都是挺有来头的,她们两过招,用我这个小透明瞎担心什么?

  “你还要出去吗?”他盯着我问道。

  我一惊,下意识点了下头。

  “去哪?”

  我说不上来。

  他微微皱眉:“为什么突然想走?在怕什么?”

  我被他问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哪好意思把我的顾虑说出口。

  他轻声说:“休息一下,等明天早上咱们再出发去找人。”

  一边说一边伸手解我外衣扣子。我捂住扣子,满脸发烧,“不行……我不行……”

  “什么?”

  “我现在接受不了,给我点时间。”我抬眼看向他,心里又急又愧。

  他顿了一下,立时恍然,脸色微红,“原来,你怕的是这个……”

  他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淡淡地陈述。好像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没有讶异,也没有失望。

  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若不想,我不会。”

  我没敢看他,低头“嗯”了一声,心却被他的这句承诺化成了一汪春水。

  “不过……”

  我竖起耳朵,没想到他还有“不过”。

  他笑了一下:“你可不能离我太远。”

  我抬头看向他,疑惑道:“太远,是多远?”

  他转头看了看床,“被子就这么大,太远,大概是不能远过这被子的宽度。”

  我“啊?”了一声,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问:“我身上无钱,你身上也无钱,你要去哪睡?”

  我无言以对。

  他伸手过来继续解我衣服扣子,一边轻声说:“和衣而眠,总是不舒服的。”

  我愣愣的说不出话,任由他把我外面的衣服脱了去。

  躺在床上……更确切点说,躺在他怀里,我闻着他身上的香皂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心里奇怪,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会有这样淡淡的檀香呢?

  他闭着眼睛,呼吸沉稳,我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噗通噗通”心脏跳动的声音。觉得很奇妙,此时此刻抱着我人,有温暖的身体,沉稳的心跳,为什么说“生不同人”呢?

  我摇了摇头,这句话也许并不能简单地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生不同人,也许说的是不同于常人,归根结底还是人。

  这么理解,我越发觉得心安,往他怀里更贴近了些。

  他动了动手臂,开口说:“阿珠,别动了。”

  声音微哑,隐隐在忍受着什么,我立刻察觉出一种暧昧难言的意味,心里惊了一下,身体微僵,一动也不敢动了。

  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我强行睁开眼睛。

  张宗仆拍了拍我,“别理会。”

  我撑起身体往门边看,蓦让瞪大了眼睛,门没开,却有个人直接从中穿了进来。

  一袭红衣,飘忽不定。

  “阿珠,你真的想好了么?”他看着我,嘴角满是讥诮的笑。

  我心中狂跳,身侧的张宗仆缓缓起身,淡淡地说:“还不走么?”

  那人哈哈一笑:“走,自然是要走的。我不像你,你口口声声超脱红尘,却还流离。你说说,你我到头来,究竟是谁流连忘返,是谁了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