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_作者:东吴初冬(9)

2018-12-30 东吴初冬

  直到他把中药大锅端进卫生间我也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

  “过来。”

  我靠在沙发上,听他在卫生间里对我喊。

  “我不过去。”我不知他搞什么鬼,又对那卫生间十分抗拒,于是就一口回绝了。

  他把袖子高高卷起,一手的乌黑,出来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像是犯错什么事一样,心里一发虚,双脚就不听使唤了,很没骨气地听他话进了卫生间。

  一进去我就蒙了,那卫生间的镜子上、瓷砖墙上、甚至是马桶盖上,都被写了密密麻麻的……梵文。

  第九章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你……你搞什么?”

  “可镇妖邪。”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锅里剩下的药水,“胳膊伸出来,我帮你写个佛咒。”

  我愣了一下,随即跳出一步,捂着睡衣领子说:“你别乱来啊!”

  他似乎没什么耐心,上前一步就攥住我的手臂,我乱踢乱叫,却是挣脱不出半分,他将我的袖子往上面一捋,伸手蘸药水往我胳膊上划了几下,只觉得一阵冰凉,胳膊上就留下几个梵文。

  他放下我的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使劲在胳膊上搓了搓,却没能将那丑陋的东西弄掉。

  “此文镇魂,可存九日。所以不必担心。”

  担心个屁,我是嫌这东西太丑了啊!

  听到只会存留九天我才放了心,还好是冬天,不然会被人认为是喜欢纹身的不良中年少女……大概没哪个少女会纹这么丑的东西,那也太没品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的作用,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早上起来精神也很好。今天要上班,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地收拾。

  张宗仆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我走来走去,始终没有说话。

  我逐渐习惯这个人的古怪,也不搭理他,收拾好准备出门,却被他叫住,“站住!”

  我回头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家伙这么穷,估计是没钱吃饭,于是就从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让他省着点花。

  他还是一脸的阴郁,用一种很不悦的眼神上下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直发毛,忍不住低头也瞧了瞧,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于是我决定不耻下问:“咋啦?”

  “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他皱着眉用一种很严厉的语气对我说。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穿得很伤风化吗?牛仔裤配短羽绒,没什么问题啊。

  他指了指我的裤子,一字一句地说:“不妥。”

  我有些愕然,琢磨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牛仔裤是紧身的,难道我的腿很粗?没有啊,这两天折腾下来我反而觉得自己都瘦了。

  他欲言又止,脸上竟有些微红。

  我更加奇怪了,“你没毛病吧?”

  他不理我,从沙发上拿起我前两天穿的那件齐脚踝大袄,杵到我面前说:“穿这个。”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他是发什么神经,转身就走。

  哪知却被他从后抱住,一把将我拖回了屋子。

  我彻底被他惹毛了,“张宗仆,你神经病啊!”

  他只执着地拿着那大袄:“穿这个。”

  我急的跺脚,看样子今天我不换衣服他是不会让我出这个门了。

  从他手中接过大袄,我违心扯了个微笑出来,“你可以。”

  一看时间来不及了,我匆匆换了衣服,心说等回来再收拾你。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一点不担心他会跑,甚至也不害怕他待在我家里。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渐渐地对他产生一种信任感,很多人都说我高冷,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可这一次我却接受了一个陌生又古怪的男人住在自己家里。

  虽然嘴上会埋怨,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甚至还相当安心。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很帅的原因?

  下楼时,我抬头看了眼天上稀薄的阳光,想起张宗仆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可怜。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潮水一般袭上心头。

  我感到有些可怜,为他,也为我自己。

  他是一个流浪者,而我也是。

  从黄沙飞扬的敦煌流浪到这里,我竟会为他小孩子脾气感到暖心,我叹了一口气,这是因为……太缺爱了吗?

  美术馆下有培训辅导中心,分书法部和美术部,负责各层次书画培训工作,并且常年招生,有专职教师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