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说得义正词严,襄国公夫人没想到自己夫妻的那点**,皇上和皇后都知道,越发惊惧万分,瘫坐在地,身子抖得如筛糠般。
“来——”
不等燕然说出“人”字,襄国公夫人急忙制止:“皇后,皇后娘娘,手下留情,皇后娘娘,臣妾和国公爷,情愿将功赎罪,我们哪怕粉身碎骨,也帮朝廷铲除戚家,都是戚伯雄逼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娘娘……”襄国公夫人磕头如捣蒜。
“罢了,你在偏殿歇息下,等会儿皇上下朝,你直接给万岁爷说,到底如何定夺,臣妾说了不算!”
燕然拍拍手,两个太监过来,架起襄国公夫人,她已经软瘫在地,根本无法走路,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其实燕然并不知道襄国公和戚伯雄为何会这样,既然襄国公夫人来游说,那肯定就不是为了女人,剩下的,就是财富和权势了。
争权,是不敢这样告状的,夺利?在西南,交通不便,百姓贫困,能夺的利便只有个——矿,襄国公夫人实在太无能,下子便让她给诈出来了。
宝麟从暖阁钻出来,小脸绷得紧紧的:“母后,让我说了吧?西南危矣。”
燕然叹口气:“你父皇也不是不知道西南不稳,可这些年,不是旱就是涝,还闹过场瘟疫,这么大的国家,事情太多了,他根本顾不过来。”想想丈夫以前,鸡鸣起舞,身体练得棒棒的,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这几年总是熬夜,脸色都苍白了,她便十分心疼。
“母后,让我来帮爹爹。”
“麟儿还小,太过劳累,身体吃不消。”
“不碍的。”
“不!”燕然的语气特别坚定,“麟儿首要的事儿,还是要长好身体,母后准备劝你父皇,增加内阁的权利,让他们多分担些。”
“那样,父皇的威势不就被减弱了?”
“母后和你父皇会好好考虑,争取能做到最好。”
“母后,内阁的人旦尝到权利的滋味,肯定会贪得无厌,不断地压榨皇权的。”
“母后认为,你父亲只要抓住军权和人事权,其余的就交由官员去做,比如如何赈灾,从救灾方案到调动物资,他只需要派合适的人选,而不是连户部应该怎样、赈灾大使做什么,都得管。”
“可是,那些人若是做不好……”
“做不好,犯了法的自然有律法惩戒,懈怠的罢官,优秀的奖励提拔,不信官员不卖力。”
宝麟笑嘻嘻地拍手:“母后好厉害,就该这样的。”
燕然发现上了当,食指在儿子的额头点了点:“麟儿居然还套母后的话。”
“母后,儿子也是心疼父皇。”
外面有小太监传报皇帝来了,燕然带着儿子出宫迎接。
宝珠已经单独住个院子了,她穿戴整整齐齐的,带着宫娥嬷嬷也出来迎接,燕然看到女儿优雅矜持,又带着几分可爱的稚气,又爱怜又骄傲。
皇帝看看儿女,看看妻子,处理了下午政事,满心的烦恼,身的疲惫,顿时消散空,他忍不住笑容满面,连连摆手让妻儿免礼。
宝珠已经不再扑到父亲怀里撒娇了,但宝杰正是时候,他的小短腿迈得飞快,往前飞奔。
皇帝也不管自己朝服都没有换下来,便弯腰捞起儿子,抱了起来。
宝杰被朝珠膈着了,但他却舍不得下来,咧咧嘴,忍住了,依然甜甜地笑对父亲:“父皇,宝杰今天早上,听母后讲故事,乖乖的。”
皇帝笑:“好!”宝杰见父皇不问下午是不是淘气了,松口气,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母亲领着两个大的,父亲抱着最小个,在夕阳的余晖,往宫殿里走,若不是四面的房子和景致实在与众不同,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像个普通的幸福人家。
皇帝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路上的嘴角,都翘得高高的放不下来,劳累了天,就是为了这短暂的甜蜜。
燕然实在不忍心破坏皇帝的好心情,襄国公夫人的事儿,就先放下了。
作为贪官之妻,饿上顿作为惩戒,都是便宜她了。
吃过晚饭,夫妻俩又带着孩子,在花园里玩到夜幕低沉,宝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作罢。
哄睡了最小的孩子,宝珠也知趣地行礼告别,只留宝麟,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看父亲,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