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景承带着脑子好好说话,这事儿其实就顺利解决了,大家皆大欢喜,可能还有和许家合作的时候,许老掌柜念着这份缘份,给吴景承打个折什么的,可错就错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带着男人味儿来解救这个被家族当做货物出售的少女,才酿成了如今的祸事。
许信厚推他那一下根本就伤不到他,倒是他趁着许信厚那一推把三千两银票原封不动的塞回了许信厚袖口,本准备溜之大吉,他手底下的兄弟们自然也会跟着消失。可是他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没想到大家竟然打了起来。
最要命的是,百姓的拥挤差点把新娘子的轿子撞翻,于是他就赶忙过去扶。
轿子里的惊呼声和轻轻柔柔的道谢声,让吴景承一下子呆住了。
吴景承觉得,他必须得带走这个姑娘了,无论许老爷子答不答应把闺女“卖给他”。
刚被扶正的许笙笙赶忙整理了歪了的盖头,还未平复心情,忽然腰间一紧,被人一把搂在怀里,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她还未来得及喊救命,便被人捏了脖颈,晕了过去。
“得罪了。” 吴景承用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语气道。
没人发现,吴景承把许笙笙抱上了马,绝尘而去。
第8章 断案
刘掌柜慌忙赶到许府门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打架了。许茂祥在许信厚的搀扶下正气的脸色铁青,陆兴文悻悻的站在下首位置,大家没人说话,大街上难得的安静。
刘掌柜放眼望去,只见道路正中间站着个极挺拔的青年人,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虽然看起来十分朴素,但是就是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在那个青年身上被显示的淋漓尽致。把平素里喧闹的街道瞬间提高到了一个很严肃的等级,人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一样,那青年微微侧过头,看着呆立的刘掌柜。
“大胆!见了知州大人还不叩拜!”青年人身后一穿着捕快衣服的壮汉忽然的一声呵斥,把刘掌柜的神才喊了回来。
刘掌柜还未跪下,那青年便扬了扬手,问道:“这位便是刘掌柜了罢?”
刘掌柜慌忙点头,只是现下情况让他这种即使纵横商业十几年的老江湖也着实摸不着头脑,尤其看到陆兴文那五颜六色的脸的时候,更是不知所措了。他本来想大声喝问,但是想到戏要做足,于是赶忙爱怜的扑上前去,捧着陆兴文的脑袋心疼似的问道:“儿啊,儿,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被打成这般模样?是不是他们许家打的?”
陆兴文也不吱声,只是把头从刘掌柜的魔掌中挣了出来,可刘掌柜不依不饶,又捂了上去,问道:“儿啊,莫怕,说出来爹爹与你做主!诶?对了,你那新媳妇呢?上哪里去……”
“呸!刘掌柜,你也真有得脸面说这话!一口一个儿子倒是叫的亲热!也不知是何时多出来的姓陆的儿子!”这话是周玥兰说的。
刘老掌柜被个小妇人还是个小辈这样指责,虽然自知理亏,可还是顾及自己脸面,硬着头皮呛了回去。“你这妇人怎么说话呢,这就是我儿刘永益,怎么姓起陆来了?你莫要血口喷人!”刘掌柜看着面色铁青的许茂祥,冷笑一声,强词夺理道:“怎么,不肯嫁女儿便耍出这么个闹婚的场面来,是真的欺我刘家无人不成?”
许老掌柜本来还欲争辩,这时那青年人却道:“二位稍安勿躁,本官也听了听二位的情形,那这案子便算本官接下了。来人!”
身后立时有人应声,于是陈唯丰又吩咐道:“把案子相关人等先行督管起来,现下派人快把许家的二小姐找回来才是要紧事。”
刘掌柜这才恍然,呆呆的问道:“人真被劫走了?莫不是骗人的吧?”话音未落便被陈唯丰带来的一个侍卫请到一边去了。
陈唯丰走近愁眉不展老眼含泪的许茂祥,拱了拱手缓了缓声音劝慰道:“许掌柜放心,既然本官来了善平州,定然要保一方平顺的,许二小姐的事,还请不要过于担心,本官定然竭尽所能尽快寻她回来。”
许老掌柜堪堪作了个揖,便转身跟着另一个陈唯丰带来的人回府里去了。
陈唯丰见大家都各自散了,这才小心隐蔽的拿出自己手下陈瑜刚刚拾到的写着“昌”字的金色小军牌,皱了皱眉。
彼时一家小客栈中,吴景承正不知所措的坐在一间客房里。
客房陈设简单,一张茶桌边摆着四张简单的小凳,对面是一张简单的床。床尾的位置是一扇小小的窗户,虽然小,却聊胜于无。此时已然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慢慢的透过窗打在了躺在床上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