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烟咬牙怨恨,像是棠薇抛弃她般。
“妄王爷如此深情疼你,你怎可如此薄情!”
棠薇一语道明她的所有,她的所有毛被一下抓顺了般:“紫萝现处弱势,公主找我当说客,带我去那,无非是想拿我当挡箭牌。”
塞烟说:“你若是不去,袁徽就和平南候一起杀了他,紫萝现今身处国师之位,皇上圣爱,若是杀了他,那便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她说:“本公主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你有想过后来吗?”
棠薇眯了眯眼,最近的她吃的多睡的饱,稍微丰盈了些,看起来那双眼睛柔情了不少,她伸了下懒腰,慵懒说:“可公主难道忘了,王爷和皇上是亲兄弟,平南候更是两朝元老,而国师,不过是近日刚封的一个外族人罢了。”
塞烟忽的伸手,用力钳住棠薇的下巴,居高临下说:“你可知国师是用来祈求皇上安康、吾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他们这一诛,可不是杀了个普通官僚。”
“更何况,皇上虽是和王爷一起让茹妃抚养长大的,但你可知这其中的玄机?”
棠薇当然,不知。
不止不知道他们是一起养大的,更不知道茹妃是谁;她只知道,在嫁王府前,她让红枫给她科普了下顺王,了解了个大概。
故事就是从前有个顺王爷,长得丑丑胖胖的,因为太丑太胖了,碍于皇家的颜值,于是让他带领军队去了,美其名曰,减肥历练。
袁徽的那些凄惨故事到了棠薇耳朵里,就是这副模样的。
塞烟见棠薇的空洞眼神就知,她不了解,此事不了解的人太多了。
实则是,她说:“茹妃是顺王的生母,当年皇上还年幼,一道封王时,袁宗为安王,而袁徽却是茹妃取得,她说一定要叫顺王,顺王,顺王。
寓意是,逆来顺受。
茹妃最后是被袁宗所杀,可外界人皆以为是王爷弑母。只因年少时,茹妃对顺王并不好,或者说,没尽到一个母亲对孩儿的责任,可茹妃却对皇上很好,宝贝般。
这印象留给了他人,那日茹妃死时,袁徽与袁宗一起在殿内,后人片面曲解,是顺王嫉妒心切,恨意衡然,杀死了自己母妃。”
“先帝那时很宠茹妃,他为此震怒,想要杀掉这逆子。袁宗却替袁徽求情,说他年幼,不是故意。
最后,袁徽被发落镇守边关,袁宗坐上了皇位;茹妃对袁徽实则很好,只是那些外人都不晓得,她只是想保护她的孩儿罢了。那件事后,袁徽就如卧薪尝胆般,出生入死;几年后,先皇驾崩,袁徽也有了功就,袁宗便召他回京。”
“而现在,许多人都忘记了顺王从前的‘斑裂’,只知他的战功,而皇上——”
不言而喻,棠薇该懂。
棠薇问:“那王爷知道茹妃是袁宗杀的吗?”
塞烟点头。太痛苦了,棠薇开始心头泛酸,心疼袁徽。
如此便可解,他们之间隔着母仇。
袁徽若是杀了紫萝,那便是公然与皇帝作对,紫萝一死,袁宗只要找这个理由,便可去除袁徽这个皇位争夺者。
在他看来的皇位争夺者,威胁者。
这也是棠薇为什么和她一起来兰院的原因,此事上,他们的站队是一致的。
虽然各衷求之不一,但结果是一样的,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袁徽的那话,塞烟未接,棠薇却替她接了,她赔笑说:“今日兰院一聚,风景也是好,只是这还是孤零一片,待来年兰花长出,我们再聚,如今也是纪念。
那棠薇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至于那些个什么国师、王爷、侯爷的,如此祥和天气,怎可经常为此费心竭力呢?”
棠薇对视着袁徽,目光中有着恳意。她的手中也是小动作不断,她抬膊戳了塞烟两下,塞烟怔了会,会到了意,举杯碰杯,接下来的场本来是冷的,却硬是被棠薇曲解、调往和谐地步。
直到后来,张齐坐不住了,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他不想与异域人呼吸同一口空气。他重重拍桌,起身甩色,他对着两个西域人“呸”了声,走前还瞪了眼棠薇。棠薇却是小脸对他,她却是松了口气。
那颗悬着的心放匀了。
可那尴尬气氛以为到头了结束了,哪晓得紫萝突然叫住了张齐。
“候爷,您还记得黄色的荷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