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慕容瑶,她还好吗?”锦年忽然想起这个她很想深交的燕国姑娘。
秦柔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还行吧,她没心没肺的,我哥要送她回去她也不肯,说回去太丢脸了,就仍旧住在宫里,日子也过得不温不火的。”
锦年点点头,从秦柔的话中思量着慕容瑶的现状。
秦柔忽然意味深长地道:“锦儿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的心全给了一个人,一星半点儿都分不得给别人。那你说,爱上他的女人,过得好还是不好?”
锦年一怔,听到秦柔如此直白地暗示她秦烈只爱她一个人,脸上有些发热。她连忙转开脸,掩饰情绪地说道:“他,他总是如此任性而为,像个孩子一样。就算为了大梁,他也不能冷落慕容瑶啊。”
这是锦年从住到云山以来第一次主动提起秦烈,秦柔心头一喜,决定趁热打铁
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又道:“唉,我哥真是命苦,虽然坐拥天下,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留不住,还要为了江山,去拥抱他不爱的人。”
这话让锦年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心头泛起些苦涩,不禁十分为秦烈心疼。
她稳了稳心跳,然后尽量淡然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强求不来的。”
秦柔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锦年迟疑了一会,才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他……他最近很忙?”
听到锦年关心秦烈,秦柔心中暗自叫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是啊,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折,办不完的事情,他还总是甩下一堆事情跑出宫,怎么会不忙啊!”
锦年听到这话先是一顿,又问道:“他为何总是跑出宫?宫外有何重要的事情吗?”
秦柔颇为无奈地抬头看着锦年,见她的确是一脸的不解,并非故意调侃,于是站起来指着门外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每隔几天都会站在那里,一站就是一整天,你说他这是为何?”
锦年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秦柔那一脸并非开玩笑的表情,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不是没想过秦烈其实就在暗处,只是没现身而已。但他昨天明明已经出现过了,今天实在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的。再说,这种保守内敛的行事方法,完全不是他的性格,于是她便没再多想这个可能了。现在亲耳听到秦柔说出来,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欣喜。
一想到秦烈现在正在不远处看着她,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高兴了片刻,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因为她意识到,秦烈并非普通男子,堂堂一国之君,这种意气用事的行为,其实一点都不值得高兴。
他这样浪费时间浪费体力,长途跋涉到云山来,不但会耽误朝中的国事,更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私自微服出宫,居然还不带贴身侍卫,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锦年斥责的话还没来得及张嘴,秦柔就抬手制止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锦儿姐姐,我也是你那样想的。但是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如果劝说有用的话,他早就不在这儿了。”
锦年一顿,咬了咬唇,道:“可是他这样,会耽误很多事情。”那可都是国家大事。
秦柔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每天都有人这样劝他,我相信这些他也知道,但是对于他来说,也许这些都比不上你重要吧。”
锦年张了张嘴,秦柔又率先制止她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她无法回到秦烈身边之类的推辞,她这半年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秦柔故意不看锦年的脸,低着头一边揉脚一边说:“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总之,要他回去就只有那一个办法,我们都是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锦儿姐姐你放心吧,没有人会再强迫你了,你自己做决定。”
直到秦柔离开,屋里只剩下锦年一个人的时候,她仍旧愣愣地坐着,思绪一片混乱。
这天夜里,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她考虑了整整一夜,或者说是挣扎了整整一夜,还是决定第二天亲自去找秦烈谈一谈。毕竟秦烈身为一国之君,他这样意气用事,影响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个梁国。
她决定试着说服秦烈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而耽误了朝政,如果他仍旧一意孤行的话,大不了她跟他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