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想到这里心头一紧,有些心虚地想,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梁国的百姓。
这么说服着自己,等到第二天,却并未见到秦烈的人影。找到他每天站的地方,也没有看见任何人。
秦烈站的地方很容易找,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那附近的植被都已经被踩平了,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住的房子,附近的树干上也有些握痕。
看着那有些突兀的空地,锦年几乎看到秦烈呆呆地站在这里注视她的情景。心里升起一阵暖流,却又有些抽痛。
锦年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苦笑着自语道:“原来我还是会为他心疼啊……”
☆、第 27 章
又过了一天,秦烈仍旧没有出现。
锦年心中不禁开始有些担忧:他为何不来了?是我那天的那番话伤到他了?还是他发生了什么事来不了?还是……他真的打算放我走了?
一想到秦烈打算放她走,不知为何心中的悲伤远远多于喜悦。
靠着门框坐在门槛上,心中有些乱糟糟的,无法自控地又一次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屋内念之的哭声响起,才把她的元神叫回来。
给念之喂了奶之后,她再一次陷入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思考着秦烈到底是因为朝中有事耽搁了,还是他身体不舒服来不了。
念之如果知道他只把娘亲的元神叫回来一半,一定会大吼:天啊,我好歹是我娘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宝贝儿子,竟然比不过一个高傲自大还曾伤她那么深的人!天理何在啊!虽然那人是我父皇亲爹!娘亲啊!我今天已经换了六次尿布了!可我根本没有尿湿!我的娘啊!我求求你别再走神了好不好!你看看我的眼神是多么哀怨!
可惜锦年并没有感受到小念之眼神中的怨气,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倒杯茶喝都失手把茶杯打碎了。
锦年呆呆地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安。
片刻后,屋里再次响起她的叹息声。
锦年抬手扶额,不禁有些烦闷:到底怎么回事?向来自制力极佳的她,竟然如此控制不住思绪,整日胡思乱想,心境也如此紊乱,对着一个碎杯子竟能发呆这么久。难道秦烈对她的影响竟这么大?
锦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蹲下身收拾碎片。
突然指尖猛的吃疼,让她眉头一蹙。翻过手掌,看到右手食指被碎片划出了一道伤口,殷红的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的碎瓷片上,显得格外刺眼。
锦年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口,心怦怦地乱跳着。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不安?
秦柔一进门便看着这幅情景,吓了一跳,连忙拉起锦年,帮她处理手指上的伤。
处理伤口的时候,锦年的思绪仍旧神游在外,仍在想着心头萦绕不去的那不安的情绪到底所为何事,所以没有发现秦柔的不对劲。
锦年想问秦烈的情况,抬起头,才看到秦柔眉头深锁,满脸的不安,还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偷偷瞥她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小柔,你有心事?”锦年直言不讳地问,她们之间不需要任何拐弯抹角。
秦柔一顿,咬唇思索了片刻,才摇摇头说:“没事。”
她的表情明明就有事。不过既然她不想说,锦年也没有多问。
静默了一会,秦柔忽然问:“锦儿姐姐,这两天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
锦年一怔,心道秦柔应该是问秦烈没来的感觉,旋即又装作不懂地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秦柔看着锦年的表情,小心地说:“哥有些话要我跟你说。”
果然是他,锦年心头猛地一跳,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说:“什么话?”
秦柔却话题一转,忽然问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两天他没来,你有没有一点点想他?”
锦年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地转过脸,掩饰住情绪,轻声道:“想与不想,又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秦柔老神在在地说,“如果你想他,我就把他要我告诉你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如果你一点都不想他,那我也就不浪费口舌传话了。”
锦年看着秦柔那一脸“就是要逼你说实话”的表情,无奈一叹,道:“唉,算我服了你了,小柔。”明明就是来当信使的,还非要她承认想他了才肯开口。